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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小品 晴

爱情小品
忽然感觉雨住了,抬头一看,是林森。原来是他给我撑起一片晴空。

  “伊,回宿舍吗?”他侧过头问我。

  我看到他握伞的手向着我这边倾斜,他的左臂已经微湿。

  “不,我要去图书馆。”我狠心回了他,转身而去,不理他眸子里的闪落的怅然。我想,这是我的选择,也是对他真情的最好回报。

  “伊,伞给你。”他紧跟着赶上我,把伞柄递在我手上,然后离去,不再回头。雨滴落在他的衣服上,留下斑驳的痕迹。一个下雨天,一个被淋湿的背影,一种怅然若失的心情。我的脑海里凝固住这副画面。

  走进阅览室,我才发现自己无事可做,原本我是要回宿舍洗昨日换下的衣物,中途被林森一扰,无端端来了这里。习惯性的走近左角靠窗的位置,才发现椅子上放了一个白色的帆布包,而坐在一旁的男人似曾相识。

  男人抬头看见我,展开一个笑容,然后把包提开挂在椅背上,空出一个座位给我。这个笑容使我如沐春风。我忆起,是那个穿白衬衣看君天文章的男人,他今天套了一件白色夹克。在这下雨的早晨,他让我感受到阳光的气息。

  我抖了抖发上凝聚的水滴,坐了进去。他继续低头看书,没有理我。

  我随意翻出一张纸,开始写信,信是写给章杰的。每个周一写信,这是我的习惯。我曾戏称给他的信其实是我的周记,我的所见所闻,所感所想全都倾注在这薄薄信纸之中。

  上个星期,我做了些什么?为了听人朗诵君天的诗刻意去参加中文系迎新晚会?担心室友与我爱上同样的男人而相互约定?给章杰写信,用不着注意潜词酌句,只需任意而写,让思绪飘摇。

  当我收回笔端肆意的回忆抬起头时,身旁已是人去座空。那个偏好白色的男人已经离去,轻轻的,甚至没有惊动我半分。

  五

  肖雨雪伏在纪珍的身上大哭,沉醉于爱河的人的情绪总是这样波动着,甚至是一件视之甚微的小事,他们也能从中牵发出大的争吵。肖雨雪与她的男友更是这样,相好的时候你侬我侬,吵架的时节却又免不了大打出手。

  纪珍问雨雪究竟是何事,但后者只知一个劲儿的哭,没有作答。

  我盯着窗台上那簇灼灼盛开的红玫瑰,这是雨雪男友曾伟送予她的,也是他第一次给雨雪送花。我还记得几天前雨雪抱回这一簇花骨朵时脸上现出的幸福娇媚。那样的神情曾一度让我羡慕。如今这花还艳丽芬芳,惜花人却不知何故满面泪珠。

  半晌后,雨雪哽咽着告知我们事情的经过。

  一个古老而又现实的情节。雨雪看见曾伟搂着另外一个女孩,二人神态亲昵,而那女孩正是被本系男生公认为系花的大一新生——尹柔。

  背叛原来如此简单,在男人心中,一个进校不足两月的女生居然可以轻轻松松替代相恋两年的女友。我无话可说。原来那簇玫瑰内面洋溢的不是爱意,而是一个男人因背叛而生的愧意。

  “不要这样,也许是你误会了,前几天他还曾送你玫瑰。”玲用苍白的语句安慰雨雪。

  雨雪经过片刻沉默,然后突然起身,从花瓶中拔出那簇玫瑰,把它握在手中,用力折成两节。花瓣随风飘舞,继而向下坠去,最终散落满地。雨雪的手流出鲜红的血,是被玫瑰的刺伤到。纪珍赶紧拿出应急用的纱布替她包扎上。手上的伤很快就会痊愈,甚至不留痕迹,可心上的伤口呢?

  玫瑰是爱情的向征,但它却有刺。

  直至临睡,我们都没有打扫宿舍,这满地的玫瑰,要我们怎样收拾?

  夜间,雨雪悄身起床,扫拢了一地玫瑰向外间走去。透过窗子,看见她把那捧玫瑰倒进花苑里,然后用土掩上。

  她掩埋的仅只是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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