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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5-4-4 11:4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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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美國,用七千美元在報紙買了全版廣告
當我還是傻裏傻氣的小狗時,一舉一動都會令你樂不可支。你稱我為自己骨肉,喚我作心肝寶貝。雖然,我解剖過你幾個枕頭,咬過你不少鞋子,但我們還是成為了最親密的朋友。
' C+ {0 J/ R- ?* ^, b8 R. J每次我『壞』了,你都會指著我,大叫:『豈有此理!』但轉眼又會按捺不住,眉開眼笑地把我反過來搓肚子。; ]% |6 i9 \5 _
我記得多少個晚上,我在被窩裏,鼻子哄著你,聽著你說秘密、說理想、說夢話。噢,那是多美滿的日子。
7 o. M' q Y, q- I* f! I) z我們一起散步,一起奔跑,一起遊車河,一起買(每次你將雪糕吃光,把雪糕筒留給我,便開始說雪糕對狗有害)。你上班,我會曬太陽,半睡半醒的等你回家,有時夢見你,有時想著你。4 K) [5 @# J) A1 `) [
你愈來愈忙,除了工作,也開始拍拖。我仍然每天等你,在你心碎、失意時安慰你;無論你對或錯,我都只會默默支持你。你回家,我當然雀躍;嗅出你戀愛的喜悅,我更欣喜若狂。6 I* f, ^+ H4 B
她,現在是你的妻子,並不太喜歡狗,但我仍然歡迎她。我對她唯命是從,嘗試用熱情感動她。你快樂,我便快樂。2 C. X& }/ b; |, W0 u& {; F+ h7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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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把我囚禁起來>>
, T! B4 r9 E" O3 W& ^ K嬰兒一個個出世,我和你同樣興奮。看到他們嬌嫩粉紅的肌膚,嗅著他們的氣味,令我覺得自己也是父母,我也想照顧他們呀。但她,和你,卻擔心小孩子的安全,最後,我不是被關在工作間,就是給困在籠子裏。唉,我是這樣的愛他們;愛,卻把我囚禁起來。
: a& Z" @" c) Y4 o小孩子慢慢長大,我終於成為他們的好朋友。他們扯著我的毛,戰戰兢兢地走出第一步;他們用小手指戳我的眼,好奇地拉開我的耳朵研究,又熱情地吻我鼻子。他們怎樣搞,我都無任歡迎,畢竟,你已經很少和我玩。我會鑽進被窩,聽他們的小煩惱、小夢話,我又會和他們一起,等待著你每天回家開門的鑰匙聱。9 i* H3 t8 X6 {# Z
從前,朋友問起你有沒有養狗,你會急不及待從銀包拿出我的照片,興奮地講我們的故事。這幾年,你只會『嗯』一聲,就轉話題;我也早從你的『心肝寶貝』,變回你養的『一條狗』 8 i& c& Q* G4 t/ M) a) W
。我更留意到,你對養我的支出和費用,開始皺眉頭了。
) |3 ^( n* i6 W( q- x' B8 F現在,你要調去上海工作,公司為你租的大廈不准茫寵物。你為“家庭”,作出了理性的抉擇。只可惜,沒有人提醒你,曾幾何時,我就是你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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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生命都需要尊重>>: L4 h( B Y* T. z
很久沒遊車河了,我真有點興奮,直至,我進入了『愛護動物協會』,貓、狗、絕望和恐懼的氣味湧進鼻子裏。你填好文件,說:“我知你們會替牠找個好歸宿的。”工作人員聳聳肩,一臉無奈。他們都知道,就算有出世紙,為中年犬隻尋找一個家有多渺茫。* M. I# `( }5 }3 o" |
你的兒子尖叫著:『爸,不要讓他們帶走我的狗!』你要撬開他的手指,他才肯鬆開我的頸圈。我實在替他擔心,我擔心你剛替他上的一堂課,會令他一生對友誼、忠誠、愛、責任,和所有生命都需要尊重的價值產生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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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t8 l' ~" Z<<靜得像天國的房間>>
3 X& E M' ^8 V* Y# K" |你留下了頸圈和板帶,避開我的視線,拍拍我的頭當說再見。趕著開會的你,看看錶,時間已無多;我不用開會,但情況,似乎一樣。你走後,兩位工作人員談起來,說你幾個月前就知自己要調職,為什麼不自己嘗試替我找戶好人家?她們搖搖頭,說:『豈有此理!』
! _( n0 X6 k* G- ^工作人員忙得要命,但很看顧我們。當然,每天都有食物供應,但,我已經喪失食慾很久了。
# ~- c- K3 A" g+ o5 ?* |& V4 J起初,每有人走近『囚室』,我都以為是你回心轉意,連跑帶跳地衝向鐵欄杆,希望一切只是場噩夢。後來,我開始期盼會是想收養我的好心人,任何人,只要把我從這夢魘救出去就好。
' a N7 a d9 \% ]& r& @最後,我明白我不會是中心其他幼犬的對手,牠們活潑可愛,沒有包袱,我開始長期縮在『囚室』一角,靜靜等待。有天,下班前,我聽到腳步聲來找我,跟著她,我蹓過長長的走廊,入了一個房間。靜得像天國似的一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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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永遠想念你
! ]& F1 y5 @. \9 B3 Q3 F& v她把我放上桌子,揉著我耳朵,叫我不要怕。我的心砰砰跳著,估量著下一步會是
+ N7 Y2 l- d% }' k甚麼,暗地裏,卻有點如釋重負。做囚犯的日子,似乎走到盡頭了。
- @3 Q. M$ e& h/ r6 T4 l我的天性不改,看見她邊拿起針筒邊流淚,又開始為她擔心。我明明白白到她的情緒,正如我明明白白你的一樣。我輕輕舔著她的手安慰她,就如從前安慰著你。) K; w* r0 P6 z, N) D: s
她專業地把針滑進靜脈,剌痛帶著一陣清涼的液體流遍我全身。我累了,躺下,想睡了,抬頭望著她慈愛的眼睛,我喃喃怨道:『豈有此理!』8 W/ T6 E( c) y. Y- T, c U
她不知是看得懂,還是聽得懂,抱著我,抱歉地說對不起。又匆匆地解釋一切都是為了確保我不用受苦,不用受遺棄。我去的地方充滿著愛,充滿光明,會比這個世界更適合我。
# g" r) k7 `9 o4 o/ {: s8 i; P9 P我用盡最後一分氣力,重重地擺了擺尾,想告訴她,那句『豈有此理!』不是對她說的,是對我最愛的主人說的。我會永遠想念你,也會永遠等你。我希望你一生遇上的所有人,都和我對你一樣有情有義,都和我對你一樣忠誠。/ Z% _" q4 [, {2 F)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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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O/ E$ S }0 O# r: K# l註:有人在美國,用七千美元在報紙買了全版廣告,來刊登Jim * ^1 ^6 m) t, Z v
Willis寫的這篇《How Could Yo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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