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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 見龍在田  第十二章 有鳳來儀（上）

　　呂翔帶著一幫呂氏刀門的弟子，百無聊賴的走在街上，看到些許不合理的現象就去管一管，今天是他帶隊巡城的日子。
　　自加入諸葛世家已經有三個月了，至今為止，呂翔從未後悔過。雖說在袁家時自己打拼了十幾年，混到了個三千人統領的身份，而現在自己不過是個北海的都尉，但身份已經大不相同，自己是諸葛家軍神、天下第一高手“溫侯”呂布的堂侄，又是二公子一系的官員，而恰恰二公子現在正是如日中天。

　　現在的呂翔滿意極了，因為他已經不再是個小人物了。呂翔在路上腰板挺得直，大搖大擺的走著。街上的小權小貴們非但不敢看不順眼，還要點頭哈腰的問好。

　　“呂大人，今天是您巡城呀？有了您在北海坐鎮，北海當是安如泰山了。”一名衣著華麗油腸滿肚的中年人熱情的向呂翔打招呼。

　　呂翔滿意的點著頭，心裏暗道，要得就是這種感覺。不過呂翔乖巧至極，八面玲瓏的回道：“哪裏哪裏！魯兄過獎，這一切還是要靠二公子的威名才做得到呀。”

　　那位姓魯的鄉紳連忙稱是，剛想和呂翔再搭上兩句話，卻發現呂翔已經帶隊走遠了，只得悻悻的走開。

　　呂翔一邊享受著大人物的生活，至少對他來講，他現在的位置已經夠大了，一邊在進行著激烈的思想鬥爭。不為別的，只為最近武林中傳的沸沸揚揚的神槍一事而心煩。

　　他呂氏刀門也是後羿遺族的一支，身為呂氏刀門中生代的最強高手，他還是有機會獲得某些呂氏刀門不為人知的秘密的，在一次他無意中從掌門房內看到的竹簡中得知，得到後羿神槍認主可能性最大的便是他們這些有後羿血統的後羿遺族們了。

　　人的欲望是永遠不會滿足的，當呂翔得到了權力之後，他又幻想起了得到超凡入聖的武功，就像他的堂叔呂布一樣，呂翔幻想著自己能夠得到後羿神槍的認可，一舉突破人榜和地榜的境界，達到天榜的高度。呂翔也為奪槍之事計劃了好久，但昨天發生的一件事卻讓呂翔產生了猶豫。

　　昨天呂翔無意中發現了一場激鬥，“龍刀”關羽把諸葛家小姐諸葛鳳劫住，企圖強行帶走。諸葛鳳這個美女，呂翔是認識的，也曾說過幾句話。是男人總會對美女動心，呂翔也不例外，他對諸葛鳳有一些好感。誰知剛剛准備去救人，兩名黑衣人已經出手相救，但卻在數招之間便被關羽擊倒在地。

　　那兩名黑衣人呂翔雖不認識，但也知道應該是他當初他所領教過的諸葛家秘密部隊的成員，實力比呂翔尚要高出一籌。這下呂翔害怕了，他想起來對手是天下五大高手之一的“龍刀”關羽呀！他對諸葛鳳雖然有好感，對諸葛亮雖然有些崇拜，但還遠不到讓他賣命的地步。

　　緊接著，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人出現了，居然是“星魔”張頜在拼著命保護諸葛鳳，對于這個袁家的高級將領，呂翔賣命十幾年也不過見到了十次不到，因為自己不過是個基層軍官而已。但現在，張頜是袁家大公子的親信，而自己是諸葛家軍神的侄子，地位已經相差無幾，呂翔又不禁為自己當初作出的投降的英明決定而高興。

　　之後華雄的出現，呂布和二公子的到來，更是徹底讓呂翔吃驚，呂翔暗中做了一個決定，悄悄的離開了現場。

　　回憶到這裏，現在北海城簡直是風雲際會，天下間的超一流高手來了少說有一半，後羿神槍恐怕沒自己的份了，呂翔惋惜的搖搖頭。

　　“住手！”一聲清脆的喝聲打斷了呂翔的思考。

　　前方街上一名身材矮小的儒衫少年正指著一位九尺大漢喝叫，而那位九尺大漢的手上正拽著一位賣菜老大爺的衣服，抱拳正要行凶。

　　九尺大漢回頭見僅僅是一名乳臭未幹的書生在制止，冷笑的放開手中的老大爺，邊逼近儒衫少年邊道：“好你個臭書生，仗著讀了兩年書敢管起老子來了？”說著便要出手揍人。

　　呂翔心中大喜，自從得到了莫大的權力之後，呂翔最喜愛的便是扮演公平正義者的角色，之後受到周圍人萬眾矚目和稱贊的那種感受，眼下終于讓呂翔有用武之地了。

　　說時遲，那時快，呂翔飛身沖了上去，拉過儒衫少年的手，助他閃過九尺大漢的一拳，又是一腳把那九尺大漢踹飛。別看呂翔武功並未入武林榜，不能算是一流高手，但在榜外數千武林人中也算是一等一的了，那一腳就讓九尺大漢趴在地上起不來。

　　九尺大漢艱難的從地上抬頭，破口大罵：“老子是杜家的杜義，哪個王八蛋……”但看清呂翔身上的都尉軍服時，頓時沒了聲音。

　　呂翔得意的環視一周，果然發現了不少崇敬的目光，立刻用一種仲裁者的語氣說道：“剛才是怎麼一回事？”

　　賣菜老頭見九尺大漢沒了威風，感激涕零的說：“都尉大人，草民欠了城北杜家一兩銀子，說好了明年再還，誰知道剛才那個人自稱是杜家的人，前來要債，卻要五兩銀子，草民實在還不起，所以那個人便要出手打人，多虧了都尉大人和那位公子的相救，大人呀！實在是謝謝您了！”

　　呂翔聽明白了，扭頭問那名大漢，厲聲道：“是這樣嗎？！”那名九尺大漢早聽說過呂翔這位都尉大人愛出風頭的毛病，不敢再給他制造出手打自己的機會，小心的點頭道：“是這樣的。”

　　呂翔拿出二兩銀子扔在地上，道：“這是這位老大爺牽你們杜家的銀子，我替他還了，記住，以後要賬的時候不能傷人，聽見沒有？你滾吧！”呂翔精明的很，他的地位高是高了，畢竟強龍不壓地頭蛇，當地的豪族也不要輕易得罪了，給了那位大漢一個台階下。

　　九尺大漢拿了銀子，痛苦的爬起來，道了句：“謝大人。”說完便一掛一瘸的走了。賣菜的老大爺忙下跪道：“大人呀，您實在是草民的再生父母！您一定就是城中廣為稱贊的呂大人了，等草民攢夠了錢，一定送到大人府上去。”

　　呂翔揮揮手說：“不用了，你也挺辛苦的，以後有什麼困難，盡管到北海府申訴，二公子一向會幫助窮人的。”老大爺稱謝後，推著他的菜車，到另一處賣菜去了。

　　圍觀的人群漸漸散去，呂翔這才注意到身邊被自己冷落多時的那位少年書生，而且自己還在拉著那位少年的手呢。呂翔臉一紅，慌忙放開，卻發現那位少年的臉更紅。

　　呂翔注意到一個細節，就是那位少年的手腕處竟有一道白印，再看少年的臉，卻是寬鼻大耳，頗為醜陋，可其身上卻隱隱散發出一股香氣。呂翔好歹也活了三十三年，一猜便知這少年是個女扮男裝的雌兒，只是這麼醜陋的女人呂翔還未見過。

　　呂翔的好奇心上來了，問道：“這位公子好膽量，以微薄之軀竟敢阻止惡漢行凶，實在是讓呂某佩服，敢問公子貴姓？”

　　那儒衫少年略略平靜一下自己，拱手回道：“草民龐統，賤字士元，襄陽人士。”

　　聽了龐統的話，呂翔大吃一驚。龐統何等人也，那是與主公“臥龍”齊名的鳳雛呀！只是眼前這位卻是個女扮男裝的家夥，呂翔倒一時不敢確定此人真偽，于是呂翔心下略一思略，立刻笑道：“原來是名滿天下的‘鳳雛’龐先生呀，呂某失敬了。我家公子‘臥龍’與龐先生神交已久，今日龐先生來北海一游，我家公子尚未盡地主之誼，不知龐先生可否賞臉隨呂某前往我家公子府小坐？”

　　龐統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點頭答應了，示意呂翔帶路。呂翔松了一口氣，心道，終于把這辨別真偽的任務交到主公手裏了，想是憑主公的經天緯地之能，必能測出眼前這位“鳳雛”真才實學。

　　北海的太守府中。

　　我正坐在書房中靜靜的發呆，心中有些郁悶。最近幾日淨看到天榜高手了，本來我的武功已經是天下罕逢敵手，但能擊敗我的人還是不止十個的，如今這北海城內便至少有六個，還不算不知會不會趕來的周瑜和司馬懿，不過還好這些人裏面，第一高手呂布和吹雲公子趙雲是我的後盾，否則我的奪槍大計恐怕成功的可能性幾乎為無。

　　“二公子！大喜事！”我的太守府管家諸葛德沿著走廊一路小跑著進來，興奮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諸葛德算輩分是我相隔八福的族兄，大我近二十歲，是從小被爹派來服侍我的高級家丁，幾乎是看著我長大的，如今我成了北海太守，他就順理成章的成為了太守府大管家。

　　其實不只是他，我爹這一脈人的崛起讓諸葛家實現了複興，甚至超越了第四代家主諸葛霸時期的輝煌。隨著爹割據青州，諸侯一方，其他諸葛族人的地位也水漲船高，或在青州任一方官員，或在諸葛府做一些中高層管事，反正都是揚眉吐氣了不少。

　　我皺眉看著諸葛德，在家主父親大人的管理下，以書香門第著稱的諸葛世家是不允許有這種失態的表現的，以往諸葛德也是一直都在遵守著這個不成文的紀律，不知這次諸葛德能否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

　　諸葛德見我皺眉，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忙道：“二公子，德失態了。不過子明（呂翔字）帶了一個人來府上，說那個人自稱龐統。”

　　龐統！我眼睛一亮，立刻整理了一下衣冠，對諸葛德道：“快帶我出門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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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 見龍在田  第十三章 有鳳來儀（下）

　　在最初見到龐統的一剎那，我略有些失望，在我印象裏名滿天下的“鳳雛”應該是為翩翩佳公子，畢竟從當初蔣幹嘴中得知，龐統的妹妹龐涓在美女排行榜中能排到第四位，按理說龐統的相貌也差不到哪去才對，只是眼前這人……
　　不過在我前世的記憶裏，龐統到的確是非常醜陋，因此不被曹操孫權重用，最終才歸了劉備。我此刻不敢將心中的詫異表現出來，生怕激怒了眼前這位大賢，令其拂袖而去。我拱手相迎道：“久聞‘鳳雛’大名，快快請進。”

　　龐統回禮道：“統亦對諸葛兄敬佩已久，近日得幸北海一游，特來拜訪。”

　　兩人寒暄一番後，龐統由我領著前往客廳相談。相談之中我發現“鳳雛”之號果然名不虛傳，言語之中頗負才華，看問題往往一針見血，在大智慧中時時透露著小機智。

　　我知道這便是他能與我齊名的真正原因，其實若論學識當代儒學宗師或是兵法大家都相差不遠，而有人聞名于世，有人卻僅能施教一隅，差距就在于這小機智上，每一個常勝將軍在通曉兵法之外，都極善于臨場應變。

　　龐統為客，一上來就發難：“何物常來，而又未來？”

　　我略一思索：“明天。”又作一謎語反問：“何物四去一而為五？”

　　龐統環視了房間一周，指著矩形的案幾道：“幾有四角，去一角，剩五角。”說罷，兩人相視片刻，有哈哈大笑。

　　很少有人能答出我這些常人看來稀奇古怪的問題，爹老說我這些都是歪門邪道，因此家裏面平時也不會提及這方面的東西，只有在當年與石廣元、徐庶和一個現在不知身在何處的孟雄把酒言歡時，我才能暢所欲言，也因此我與上述三人成為了密友。如今我似乎又看到了另一個知己。

　　有了這個感覺，我與龐統痛快淋漓的聊了好久。如果說小機智是肉的話，那麼大智慧便是將這些肉成型的骨架。身為一名智者，最重要的還是這副骨架。

　　有一個問題，非常傳統的問題，考較的是大智慧。天下智者都喜歡回答，但又都很難答好這個問題，我決心以此來考較龐統。我嘗試問道：“以先生之見，站在諸葛家的角度來講，天下大勢若何？”

　　龐統抿嘴一笑，作思考狀。我有些驚詫龐統抿嘴笑的動作，這個舉止怎麼這麼像個女人呢？我突然想起一年前在南皮時，蔣幹曾說過的一句話，龐統龐涓名為兄妹，實則很可能為一人。那眼前的這個龐統很可能就是天下美女中排名第四的龐涓了。

　　我正要仔細觀察一下，好證實我的猜測的時候。龐統已經發話了：“諸葛世家東臨大海，三面環敵，雖坐擁青州之富饒，但也是危機重重。袁家四世三公，聲望極高，軍隊也最為龐大，鏟平公孫之後，在北方只剩兩個敵人諸葛家與曹家。而曹家挾天子以令諸侯，令袁家頗為顧忌，因此袁家下一個敵人必會是諸葛家。而徐州金剛門于南有孫家，金剛門不善水戰，很難在江南一帶與孫家抗衡，因此只能采取守勢；于西有曹家，同樣因為挾天子以令諸侯，讓金剛門不敢輕舉妄動；而劉備是個有野心的人，那麼如果要擴張，就只剩下北方的諸葛世家了。曹家養精蓄銳多年，軍事潛力很大，可謂兵多將廣，但與其余七大勢力的六方接壤，很難打開局面，因此曹家倒不會輕易出兵。由此看來，諸葛家最大的危機便是袁家與金剛門的聯手進攻了。”

　　我點點頭，在諸葛家，除了少數幾個有識之士，很多人都難以相信，袁家和金剛門怎會獨獨挑上近年來實力大增的諸葛家來下手。而眼前的鳳雛一語便道破了其中的天機。我接著問道：“我諸葛家與曹家結盟，很多人都不解，說要遠交近攻，以先生之見，諸葛家此舉是否正確？”

　　龐統答道：“昔年秦滅六國，講究的是遠交近攻。但此點根本不適用于當前的諸葛家。荊州劉表、益州劉璋和西涼天聖教都與曹家接壤，與其結盟只會直接觸怒曹家，令其惶惶不安，甚至與袁家和金剛門結盟以待諸葛家，因此與這三家結盟有百害而無一利。與金剛門不善水戰同樣，江南孫家很難在陸戰中牽制住金剛門，這樣的話與孫家結盟的意義也就不大了。而曹家不同，曹家迫切需要一盟友以打開局面，曹家的實力也足以擋住袁家和金剛門任何一家的進攻，而且曹家諸葛家雖近，但卻可以采取完全不同的戰略方向，在五年之內的利益沖突幾乎為無。所以統從內心中是很佩服齊魯公的戰略結盟選擇的。”

　　聽了龐統的話，我頓感知己。因為當初和曹家結盟的選擇，幾乎遭到了除父親、大哥外的所有人的反對，二叔雖然智慧，但脫離不了友情的牽絆，他的理想結盟對象是他的師兄劉表。甚至石廣元和崔州平都很難理解和曹家結盟的意義，我在有些時候感到頗為孤獨。如今鳳雛此等大賢，若不留住，豈非太可惜了？

　　我連忙起身道：“聽先生一席話，亮倍感知己。但望先生能長住諸葛家，助我諸葛家一臂之力。”

　　龐統聽了我的話，也是慌忙站起，回禮道：“能令‘臥龍’感為知己，乃統之幸。只是統現在正在游學曆程中，自認學識淺薄，恕統不能答應二公子的邀請。”

　　我心中暗歎，以龐統之才自謙學識淺薄，必是不願加入我諸葛家，若是再勸的話恐怕也是無益，可惜一個大賢呀。我惋惜的對龐統道：“先生既是如此，那亮也不便強求了。只望先生有一日游學結束，能前來諸葛家，諸葛家永遠對先生敞開大門。”

　　龐統對此只是一笑，避重就輕地道：“統謝過諸葛家的盛情。”我猜測龐統還在天下勢力中選擇，所以不願輕易作出承諾，那我就更要表現了：“先生千裏而來，亮添為東道，為先生准備一間上好客房，特請先生移駕。”

　　龐統又是搖搖頭道：“二公子有所不知，統既是游學，便不好與各大勢力交往過密。所以請二公子諒解，統實在是有所不便。今日與二公子暢談兩個時辰，實在痛快，天色已晚，統告辭了。”

　　雖然龐統沒有答應為諸葛家效力，但我知道龐統已經給諸葛家加了不少的印象分，此刻也滿意的與龐統作別，又對一直在旁旁聽的呂翔道：“子明，你護送先生會客棧吧。”

　　呂翔點頭，作了一個請的手勢，讓龐統先行，自己則跟在後面。聽了二公子與鳳雛的想談，呂翔目瞪口呆，他從沒想到當世還會有如此新奇的想法，也從未想到過和曹家結盟的深層原因是什麼，兩個時辰下來，呂翔深感自己學識的不足，呂氏刀門雖為北方大派，但也不過有十幾個核心人物識字而已，自己作為核心人物之一，能識字已經算是不錯了了。此刻，呂翔特別崇拜二公子和他說過的一句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呂大人，我們到了。”前方的龐統停下來說。呂翔停止了思考，看到他們正站在北海城南的“有盈客棧”前，于是道：“不知先生住哪間房，諸葛家作為東道，希望能為先生提供最安全的保護。”

　　龐統對呂翔一拱手道：“那統就多謝諸葛世家了，統住在天字三號房。”呂翔暗暗記下房間號，與龐統作別後就回去安排人手著重保護有盈客棧了。

　　呂翔問房間號還有一個目的，就是他一直對這個龐統的真實身份很好奇，明明是個女的，但卻能和二公子侃侃而談兩三個時辰，令呂翔對其充滿了敬佩。她到底是誰？

　　為了解開這個謎，午夜子時，呂翔換上了夜行衣，秘密登上了有盈客棧的屋頂。一、二、三，呂翔心理默數，到了。輕輕的扒開幾片瓦片，一束光亮透了出來，還傳出了嘩嘩的水聲。呂翔把臉湊了上去，發現衣架上掛的正是龐統白天穿的那套衣物，視線漸漸左移，頓時一幅美女出浴圖映在眼中。

　　呂翔此刻似乎突然理解了二公子當初和郝昭談論美女時說過的一句引領潮流的話：“清水去芙蓉，天然去雕飾。”她是誰？她難道就是扮演龐統的那個女人嗎？呂翔不知不覺看呆了，一顆塵封已久的心似乎又重新開始了跳動。

　　呂翔身為呂氏刀門的精英之一，年少有成，十七歲便娶了妻子，幾年來也有了兩個孩子。但同樣因為他是呂氏刀門的精英，在呂翔二十八歲那年，當時北方第四大派斷魂幫，對呂氏刀門中的瘋狂進攻中，呂翔的妻子作為打擊呂翔的突破口，都被斷魂幫殺害了。從此呂翔心灰意冷，功夫再無進境，失去了沖擊人榜的機會，在袁家的地位也就一直停留在了三千人統領這個位置。

　　如今這個假龐統的出現，讓呂翔的熱血又恢複了年少時的沸騰，幾乎立刻就要出沖擊房內將其就地正法。不過畢竟呂翔已經三十三歲了，還能保持一絲理智，告訴自己對方目前還是諸葛家的貴客，是不能冒犯的。

　　“哥哥，今天我又假扮了你一次，見到了和你齊名的‘臥龍’，他真的很有才華，而且還很年輕，比你還小兩歲呢。不過我表現得也不差，你的在天之靈應該可以放心了。”一個柔柔的女聲傳來，屋內的龐統頂著一塊玉佩，在自言自語著。那塊玉佩應該就是他哥哥的遺物吧。

　　呂翔心頭詫異，哥哥？難道她是真正的龐統的妹妹？真正的龐統……死了？

　　呂翔深深的看了一眼正在淋浴的美女後，悄悄地蓋上瓦片，離開了有盈客棧。此刻呂翔的心靈有些千頭萬緒，把男女愛情早就經曆了一整遍的呂翔知道自己是對這個假龐統心動了，為她的才華而傾倒，為她的美貌而迷醉。呂翔同樣知道，自己的地位雖然很高，但仍舊配不上如此優秀的女子，像這種女子似乎只有二公子那種天之驕子才配得上擁有，而且聽方才龐統自言自語的口氣，好像對二公子已經頗具好感。

　　呂翔不算是一個很傳統的人，所以他才會投降諸葛家，令自己身價大漲，此刻又在心中下了一個決定，一個能讓自己很可能再次身價大漲的決定，那就是——後羿神槍！

　　翌日，當呂翔奉我的命令再去有盈客棧相請龐統的時候，龐統已經飄然離去，不見蹤影。我也只得歎息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