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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難以善後

  
  楊警官檢查了一下老人的呼吸和心跳,都已經停止了。他坐在了地上,低聲說道:“如果現在在醫院,或許他還有救。”

  完了,這事情就這麼完了。陳夕心裏這樣想著,一屁股坐在楊警官身邊。“我也知道,現在他表面上雖然已經是死了,但是從科學的角度,還是可以想辦法刺激他的心跳的。用比較民間傳統的說法,就是他已經死了,但是魂魄還沒有離開太遠,只要將他的魂魄帶回來,就可以繼續救治。”

  楊警官眉頭皺了一下:“你怎麼會說一些這種亂七八糟的封建迷信?你們老師沒有好好教你們嗎?”

  陳夕笑了笑,沒有吭聲,後面幾句那些說法當然是從小說、錄像上面學來的,不過這也沒有必要去較真了。過了一會兒,他問道:“楊警官,這裏你准備怎麼處理?”

  楊警官記起黑梟的話,沒錯,這個老人是用自己的槍打死的,槍和子彈都是國家統一有編號的,可以檢查出來。如果槍上面真的沒有黑梟指紋的話,那自己就要背這個黑鍋了!因為自己丟槍之後,沒有第一時間上報。現在又沒有足夠的證據,就算是判個過失殺人,都不為過!

  “死人了。人命關天,這可是大事,讓我好好想想吧。”為了緩和一下自己的情緒,楊警官又勉強笑道:“我叫楊正,這位同學,你叫什麼名字?”

  “陳夕。耳東陳,夕陽的夕。”陳夕還沒有意識到楊警官現在的心情,輕松地說道。

  “陳夕?”楊正點了點頭,贊許地說道:“你都很聰明的嘛!剛才既表露出了冷靜和理智,又顯示了你的機智,要不是你讓他消耗了兩顆子彈,我們現在可別想安穩了。”

  陳夕這才想起問楊正剛才的事:“對了,你怎麼知道他槍裏面沒有子彈了呢?”

  楊正從身上摸出了那把槍,拿在手裏端詳了半天,才慢慢說道:“我是……”突然他明白過來,辦案的內情都是公安部門的機密,是不能隨便透露出去的。他改口把事情大致說了一下,省略了很多內容。

  楊正在追這個黑梟,誰知道今天反而讓黑梟把槍偷了。他的槍裏面今天只裝了三顆子彈,這個他自己非常清楚,但是他不知道黑梟有沒有試用過,所以開第一槍過後他不敢亂動;陳夕引得黑梟又開了一槍,楊正准備行動,但是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敢輕易冒險。等到黑梟射出了第三顆子彈,他才出手。他估計黑梟不可能那麼快找到合適的子彈,所以裏面應該還是只有那三顆子彈,但其實這也都是在賭命!

  陳夕聽完楊正的話,看著他拿著手槍看,正想問他要來見識一下。突然,他想起了黑梟臨走前的話,如果那是真的,現在這個老人已經去世了,那麼楊正不是要受到處罰?不知道嚴重不嚴重。

  殺人犯!陳夕腦子裏突然跳出這樣一個詞彙來,把他嚇了一跳。不會是真的吧?如果楊正要被判為殺人犯,那麼自己應該可以做他的目擊證人。不過……他會不會殺了自己滅口呢?

  考慮到了最壞處,陳夕不由心慌了,他馬上表態說道:“對了,我們留在這裏終究都不是辦法,要不要報警呀?我可以幫忙作證,證明他是被黑梟所殺,與楊警官你無關。”

  楊正抬眼看了陳夕一眼,似乎看穿了陳夕的心意,他似笑非笑地說道:“多謝你的好意,其實你可以放心,我不會陷害你的,這是我自己惹出來的麻煩,我自己要承擔後果。大不了讓那個黑梟多逍遙幾年,說不定他會被其他警察抓住呢!”

  陳夕現在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走,楊正身上肯定還要子彈,如果自己走了,他從後面給自己一槍,到時候給自己亂安一個罪名,那就太冤了!不過,要是再等下去,可能張學有、李小桐他們要來找自己了,到時候反而把他們拖累進來了。這可怎麼辦呢?他有點心焦。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突然一件電子鳴叫聲音傳了過來,陳夕聽出來了,這應該是BP機的聲音,他雖然沒有玩過,但是在錄像裏面還是見多了。是誰的BP機響?這幾乎不用問了,不會是陳夕、不會是那個老頭,自然是楊正了。(BP機:即是傳呼機,後來又被稱為Call機。這玩意兒雖然始終沒有在中國普及過,但在九幾年也曾經驕傲過不少日子。)

  果然,楊正從皮帶上拿出一個黑色的Call機,這還是數字機。他看了看上面的電話號碼以及姓名代碼,猜測著是誰打的。

  陳夕建議說道:“楊警官,你去複機吧,順便看看要不要打個電話報警,讓本地派出所的警察過來收拾。”

  楊正點點頭,又對陳夕說道:“我看你還是跟我一起去吧。”

  陳夕心裏一咯 ,他是不想放過自己,怕自己趁機開溜呀!這可怎麼辦?他其實本來就是想趁機一個人跑走。

  “我還是留在這裏吧,不要讓野獸吃了老大爺的屍體。”剛剛說完,陳夕就心裏發虛,這是什麼借口呀,這也太爛了吧?現在的山上哪裏還會有野獸?他又尷尬地補充說道:“開玩笑的,我是想留在這裏看著,不要嚇到了走過來的游客。”

  楊正點點頭,“很好,不過我還是不放心。”他銳利的眼睛盯著陳夕看,看的陳夕有點心驚。“我懷疑那個黑梟還在附近,如果他看到我離開了,只怕會回來對你不利。”

  聽到這裏陳夕又是嚇了一跳,對呀,說不定這個黑梟也要殺自己滅口呢!殺了自己就沒有證人了。他心裏暗想,怎麼今天這麼倒黴,是不是出門的時候踩到狗屎了,而且還是極品公狗王的屎?要不然怎麼老是碰到要自己命的。

  “那我還是跟你走吧。”陳夕站了起來。楊正也沒有多耽擱,站起身就向樹林外面山道走去。

  邊向外走,陳夕邊暗暗劃算著,這個黑梟看起來應該是一個要犯,而且似乎是楊正為首跟進的。如果楊正這個時候被組織調查,那就意味著比較小的機會可以抓到黑梟了,而自己做為黑梟殺人的目擊證人,一定會被他追殺滅口的。萬一他跟蹤到了自己家,那就麻煩了!

  看過不少香港警匪片,陳夕都按照電影裏面的套路給自己分析,可現在怎麼辦?別說還沒有抓到犯人,就算抓到了,都還有很長的審判過程,這麼久的時間,怎麼才能安全度過呀?真不該今天跑來這裏玩呀!這個黑梟也是,那麼多大城市不跑,躲到這裏來幹什麼呀!

  眼看快要走出山坡上的樹林回到正路上面,陳夕還是沒有想到什麼好的辦法。楊正也是一言不發的快速向前走。

  陳夕走在楊正後面,看著他的背影,突然想到了《警察故事》裏面的成龍,成龍就是因為被人用暗算了,結果逼得開始亡命天涯,獨自面對黑白兩道。這個楊警官也會是那樣的下場嗎?他可能會服從組織的處罰,甚至去蹲幾年冤枉牢。可那樣的話,又要讓那個黑梟再害多少人呢?其中又會不會有自己呢?

  “楊警官,我們停一下,我想到一個辦法。”陳夕猶豫再三,叫住了前面的楊正。
正文  第十章 法網縫隙


  楊正聽到陳夕的話,停了下來,好奇地看著他,“什麼東西?”他都沒有明白陳夕指的是什麼。

  陳夕吸了一口氣,沉重地說道:“楊警官,如果就這樣報警的話,是不是你回去會受到很重的懲罰?”

  楊正看了陳夕一會兒,見到他神態很穩重,不像是一個小孩的好奇表情,看來是真的在為自己擔心。他點了點頭,正色說道:“根據《刑法》規定,過失致人死亡的,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情節較輕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我是警察,都不能列外。”

  “可是殺人的不是你,是歹徒用了你的槍而已!”陳夕分辯說道。

  “法庭講的是證據……”

  “我就是人證呀!”陳夕又搶著說道。

  楊正搖搖頭:“人是活的,是可以說謊的,除了人證,還需要物證。黑梟很狡猾,手上帶了薄膜手套,沒有在槍上留下指紋,上面只有我的指紋。所以驗證槍支,我根本沒有辯解的機會。”

  “可你的槍是被偷了呀!”

  “國家的《槍支法》規定:槍支被盜、被搶或者丟失的,必須立即報告公安機關。我丟槍之後,想自己找回來,沒有馬上上報,所以沒有留下記錄。再說,槍是我沒有管理好,丟了的槍出了事情,都有我的過失。”楊正苦笑地說道。

  陳夕最後一絲希望沒有了,沒有再為楊正辯解,他做了一個決定。“楊警官,我能不能問問你身份?真實身份。”

  楊正疑惑地看著他,“我現在是外出辦案當中,身份不能隨便告訴你的。”

  陳夕沉聲說道:“這對我重要,希望你能告訴我。”

  楊正見他那麼果決,兩人也算是經曆過生死了,便繞開現在的專案,在允許的範圍內說道:“我是省公安廳的一名刑警。”

  “能不能告訴我你的職務?”

  楊正有點懷疑了,你這是在審問我呀?

  陳夕接著說道:“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你必須先告訴我你的職務。”

  楊正開始覺得這個男孩子有點不同尋常,他也想知道陳夕到底是有什麼事情要說,便低聲說道:“我是省公安廳刑事偵察局、也就是刑事警察總隊,下屬大案要案處副處長。你有什麼事情,現在可以說了。”

  陳夕稍微舒了一口氣,說道:“和你相處雖然沒有多久,但是從你可以為我冒險走出來、下跪,可以看出,你是一個好警官。你能做到省廳大案要案處的副處長,也證明了這一點。呵呵,處長、局長就不用出來跑了吧?”

  楊正沒有理會陳夕最好一句玩笑,盯著他說道:“直接說出你的意思吧。”

  陳夕故作輕松地笑道:“我的意思是,你是一個好警官,我也就可以放心地幫你一把。這樣吧,我把罪名抗下來,就說是我撿到了槍,然後誤傷了那個老頭,你就不會有事了。”

  楊正臉色大變,瞪著陳夕說道:“住口!你開什麼玩笑!”

  陳夕收起了笑容,正經地說道:“楊處長,我不是開玩笑,我是經過了考慮的。”

  “你……你簡直是癡人說夢!法律豈能讓你兒戲!”楊正生氣地說道。

  陳夕迎著他的眼光說道:“楊處長,你聽我說完。你現在的處境就好像是成龍的一部電影《警察故事》裏面的處境一樣,他比你還慘,所以他逼得公然與警察對抗,獨自去對付歹徒。你肯定不敢、也不能去對抗政府,所以你打算的是接受這個事情,准備盡量爭取減輕處罰。”

  楊正無言,他這一段路走來,正是打的這個念頭,他准備據實向組織上呈報這個過程,但是也做好了服從處罰的決定,就算做幾年牢也沒有辦法,畢竟已經死了一個人。

  “但是你想過沒有,對方正是鑽了法律的空子,讓你頂罪了。你為什麼不能也在法律程序允許的範圍內,鑽一個空子呢?何況我是主動、願意替你頂罪的。”

  楊正冷笑道:“歹徒鑽法律的空子,我們警察也跟著去找法律的漏洞,那我們國家的法律尊嚴何在?!法律不是如同虛設了嗎?那我跟歹徒有什麼區別?”他厲聲質問陳夕。

  陳夕沒有被他的話嚇住,因為今天經曆的事情,可能比以前十幾年的都刺激,他現在承受能力已經大不相同了。他甚至也是冷笑應對:“你以為你這樣就是維護法律尊嚴了嗎?你是不是殺了人?你沒有殺人卻去承受法律的制裁,你以為你這樣就光榮了嗎?不同樣是踐踏法律的尊嚴?”

  陳夕這麼直接的話猶如一柄利刃刺入楊正的心裏,把他“勇于承擔責任”的自我安慰面具撕裂,讓他一陣心驚。他不由拉下了臉,暗自想到,難道自己這樣做真的不對嗎?去反駁、去給自己找借口反而是應該做的?

  看到他已經有反應了,陳夕接著說道:“這只是關于法律層面的問題,影響更大的實際問題還不在這裏。你這樣做最直接的影響是,黑梟可以逍遙法外,你的同事未必能夠捉到他。你可能想坐完牢之後再來抓他,但是你坐牢出來之後,未必能夠再當警察;就算能當警察,也肯定不會再是大案、要案的負責人員,可能是從最低層重新幹起,你又哪裏有能力、從哪裏得到信息抓黑梟?”

  楊正臉色開始變了,他剛才只是憑著一腔熱血,覺得自己應該為死去的老人負責,現在聽到陳夕的分析,不禁令他有點汗顏。

  “這是一個,還有一個影響,就是助長了歹徒的威風!只要鑽好了空子,你就乖乖的替罪進牢籠,他們下次會更加的鑽法律空子,會把類似的手段用在更多的警察身上。被設計的警察要麼自己替罪,要麼跟歹徒為伍。你以為你帶的是好頭嗎?”陳夕也是半成熟的想法,但是也有一定的道理。

  過了一會兒,楊正抬起頭來,看著陳夕,重重的點了點頭,對陳夕說道:“沒想到我比你多活了一倍都不止,反而不能像你一樣脫離條條框框的限制,你都算是點醒了我。不過,你提的建議我還是不能采納,那樣對你實在太殘忍了,你本來就是無辜的受害者,我怎麼能讓你頂替我呢?你放心,我會盡量跟領導反應,申請等抓到黑梟在之後再處理,就算開庭審理,也可以緩期執行。”

  陳夕搖搖頭:“你還沒有完全明白我的意思,雖然我沒有義務替你頂罪,而且這樣的事情要是公開了,你可能就不好混了,但是其實我是有私心的。”

  “你能有什麼私心?”楊正不由有點奇怪,難道你能從坐牢裏面撈到什麼好處不成?還是你天生喜歡坐牢?

  陳夕眨了眨眼睛:“你剛才為什麼要我跟著你走?”

  “因為……莫非你是……”楊正頓時醒悟過來。

  “沒錯,我就是怕黑梟找我麻煩,因為我親眼見到他殺人,他可能會殺我滅口。如果你又糾纏上了官司,沒有時間來抓他,那他不是可以隨時找到我?我本來就怕死,又怕自己死了父母親受不了,更怕黑梟找我父母的麻煩。所以我躲在監獄裏面,將會是最安全的選擇,又可以換你去收拾他,何樂而不為?當然,抓住了真正的凶手,你也應該可以給我想辦法平反了。”陳夕完全說出了自己的顧慮。“還有就是我現在還沒有滿十六周歲,應該在審判方面會輕一點。”

  楊正盯著陳夕看,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看到陳夕心裏有點發慌,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哈哈哈哈,你這小鬼真的很不錯呀,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冷靜的考慮那麼多方面,現在好像我們兩個的位置倒轉了!”楊正終于放松了臉部表情。

  陳夕心裏噓了一口氣,勉強笑道:“你是自己陷入其中,難免考慮不周;我是隔岸觀火、旁觀者清,還有就是從小說、錄像裏面學到很多現實當中沒有的經驗。”

  楊正沉思考慮了一會兒,認真地說道:“既然你可以做到這樣,我也就不婆婆媽媽了。我們來合計一下怎麼圓這個場。”

  他們兩個現在是唯一的知情人,所以他們商量的結果是,陳夕承認自己在山上撿到了楊正的槍,然後不小心開了一槍,將附近的老人誤傷致死。

  至于以後抓到黑梟之後,如何圓這個慌,暫時就沒有多想。不過楊正清楚黑梟是犯了死罪的,到時候不怕多這一條罪,只要他認了,要再給陳夕犯案都不難,反正陳夕年紀小,可以說是嚇怕了,或者受到威脅什麼的,有了真正凶手,又有省廳出面,肯定沒問題的。

  楊正聯系了一些自己熟悉的法律常識,分析了一下可能會受到多重的刑事責任,也就是會判多少年的徒刑。根據《刑法》第四章的規定,過失致人死亡的,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情節較輕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不過又有規定:已滿十六周歲的人犯罪,應當負刑事責任。已滿十四周歲不滿十六周歲的人,犯故意殺人、故意傷害致人重傷或者死亡、強奸、搶劫、販賣毒品、放火、爆炸、投毒罪的,應當負刑事責任,其他應當從輕或者減輕處罰。

  按照這樣的規定,陳夕頂替認罪的話,可能會從輕判三年或者再減輕個一年,還可以緩期執行。

  不過,楊正還有一個擔憂,不知道該不該對陳夕說。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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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被捕


  “好了,就這樣,最多不過兩、三年而已。如果你破案快,可能還更早出來。”陳夕一副輕松模樣說道,“還有一點,我們申請不要緩期,直接進入監獄裏面,這樣的話,黑梟才不會找到我,找到我家。”

  看到他很不在乎的樣子,楊正心裏都覺得非常愧疚,他都知道這是裝出來的。想到自己要坐幾年牢,哪裏還能真的平靜?就是自己這樣一個幹公安工作的,剛才想到要坐牢,都不免失態,陳夕此舉無疑是不想自己擔心。

  “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快破案的。一定!”楊正表情堅定地說道。過了一會兒他又說到:“這樣一來,你的學業肯定會受到很大的幹擾,倒是要想個辦法。”

  “沒關系,命要緊嘛。再說沒有書以後還可以再讀呀!”陳夕無所謂地說道。

  “不行,不能荒廢了!我會想辦法的,到時候可能我會托人照顧好你在裏面的生活,然後會安排課本書籍給你,但是要靠你自己自學了。”楊正表情凝重,“你可不能放棄,你必須要為我讀,要不然我會愧疚一輩子的!”

  陳夕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

  楊正又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自己另外一個擔憂說了出來:“《刑法》規定,私藏槍支、彈藥拒不交出的,可以處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我們用的借口是撿到的槍,但是沒有馬上交給公安機關,都有私藏槍支的嫌疑,而且你還開了槍,這都是比較嚴重的,我怕可能會多判兩年。”

  陳夕心裏一沉,要是真的這樣的話,自己可是背上了五、六年的牢獄生涯啊,這個家夥要是無法破案,那不麻煩大了?可是那個黑梟的殘忍手段……

  “沒關系,你不是會很快破案的嗎,那就不用怕了。”陳夕勉強說道。

  楊正點點頭,以前是為了警察的責任去追捕黑梟,現在還要加上一份自己良心的責任,他都覺得壓力大了很多。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楊正的CALL機又響了起來,他看了看,還是剛才那個號碼。

  “走吧,楊處長。我跟你去自首,或許又可以得到一點減緩。”陳夕長噓了一口氣,開玩笑地說道。

  楊正沒有再說什麼,他們兩個人走到了大路上,沿著路向下走,不久見到一個小商店。楊正在小店裏面複機,那是市公安局的朋友打來的,詢問他的情況怎麼樣,他猶豫之下,還是告訴了他現在的情況,同時算是直接報案了。

  陳夕蹲在店門口,心裏都是非常複雜,早知道會遇到這樣的事情,說什麼今天也不出來玩了,現在可好,怎麼跟張學有他們說?怎麼面對父母?他們能受得了這樣的打擊嗎?但是事情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已經不是他想要脫身就可以脫身的了,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楊正給陳夕買了一瓶豆奶,他自己要了一瓶啤酒,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坐在小店裏面等著警察的到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陳夕的感覺裏是過了非常久,一輛警車呼嘯而來,在小店門口停了下來。從車上下來好幾個穿制服的公安,其中一個像是領導模樣的走到了楊正面前,低聲問道:“老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楊正苦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老肖,我們邊走邊說,先去現場看看,現場在那邊。”他帶著陳夕以及那幾個警察往凶案現場走去,路上低聲跟那個老肖解釋了一遍,內容就是和陳夕商量好的那樣。

  那個老肖都是一個老公安了,對于楊正的話,他都感覺到有漏洞,但是楊正是省廳的副處長,又是他的老朋友,他都不懷疑楊正會對他說謊。

  “就是這樣了,他還幫我抬這個老人到了這裏,想把老人送去醫院,但是來不及了。他也算是主動自首了。”楊正看著老人的屍首,感慨地說道。

  老肖沉默了一下,對楊正說道:“先帶回去再說。”等幾個警察拍完了照片,然後吩咐那幾個警察把陳夕抓了起來,還給他戴上了手銬。

  陳夕見到自己被戴上了手銬,眼睛裏面都不由露出恐懼的神色,這可真的成了罪犯了!他忍不住掙紮起來。

  楊正見到陳夕的模樣,心裏非常慚愧,便對老肖說道:“算了吧,他還是一個孩子,要跑早跑了。能不能不帶手銬?”

  老肖看了看陳夕,只是一個半大孩子而已,楊正一個人都可以看住他,現在自己帶了好幾個人還守不住嗎?也就做個順水人情,笑著說道:“本來這是程序問題嘛。不過我們都不用那麼死板,應該以人為本,就聽你的。”他示意警察將陳夕的手銬取下來了。

  兩個警察抬起了地上的屍體,另外兩個押著陳夕,一行人又從樹林裏面走了出來。

  “陳夕是不是迷路了?還是玩上癮了?”

  聽到這句話,陳夕的臉色不由大變。說話是李小桐,他抬眼看去,見到她們幾個女孩子和張學有正從上面往下走,似乎正准備去找陳夕。

  很快,大家也都看到了陳夕。

  “陳夕!”

  他們跑了過來,見到邊上跟著的警察,馬上發現了不對勁。他們還看到了警察抬著的屍體,幾個女孩子不由發出一聲驚呼。

  “陳夕,這是怎麼了?”張學有驚慌地問道。

  陳夕低聲說道:“他們是我同學,今天一起出來的,讓我和他們說幾句話吧?”

  老肖看著楊正,楊正點點頭。他不好再說什麼,但是知道抬著一具屍體站在這裏,影響不好,便吩咐那幾個警察將那個老頭的屍體抬到車上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李小桐、冷冰冰她們幾個女孩子哪裏見過這副陣容,嚇得不禁要哭出來了。

  陳夕低聲說道:“我在樹林裏面撿到一把槍,以為是玩具槍,就玩了起來,誰知道是真槍,走火將一個人誤傷了。現在他們要帶我回去調查。”他又勉強笑道:“沒事的,你們不用擔心,你們先回去吧。”

  “怎麼會這樣呀?他們會把你怎麼樣呀?”李小桐驚慌地問道。

  冷冰冰壓低聲音說道:“他們會不會打你呀?”

  陳夕笑道:“沒事,你們自己注意安全,早點回去。”他都不想多說,畢竟大家都才是十幾歲,他可不敢保證自己能一直堅持住。

  陳夕自己走到了警察身邊,跟著他們往車上走。

  “陳夕!”幾個女孩子帶著哭腔喊道。她們都還只是初三,從來沒有遇到這麼重大的事情,哪裏知道該怎麼辦?

  張學有在一邊愣了半天,終于接受了這個事實。想起平時有什麼問題,都是陳夕出主意更多,現在陳夕有事情了,該自己出主意了。他也看過不少小說,對于一些事情的處理,也是紙上談兵過。等到陳夕已經上了車,他想到了暫時的對策,馬上對幾個女孩子說道:“大家冷靜一點,你們現在馬上回去,把事情告訴陳夕的父母,然後去找班主任老師,要他馬上通知學校裏面!”

  “那你呢?”

  “我先跟著陳夕過去,看看他怎麼樣。這樣大家才能放心!”終日嬉皮笑臉的張學有,現在認真了起來,成了幾個沒有什麼主見的女孩子的主心骨了,她們都聽從了他的安排。

  陳夕上車之後,聽到背後同學們的叫喊,都有種想哭的沖動,但是他深呼吸強忍住了。今天成了自己的一個轉折點,以後的路可能會很難走,他必須要堅強起來。

  就在警車要開動之時,突然有人拍門。

  大家一看,是陳夕的同學張學有,張學有忘記了對警察的恐懼,在外面拍門求到:“警察叔叔,能不能讓我陪陳夕一起去?他一個人會害怕,會慌的!”

  大家都沒有出聲,楊正也不好說什麼,自己不能太過于顯示出對陳夕的照顧,要不然會惹人懷疑,那就前功盡棄了。

  這次老肖沒有再詢問楊正的意見,他自己就做主讓張學有上來了。

  得到領導的示意,一個警察開門讓張學有進來了。張學有邊道謝、邊擠到了陳夕身邊坐下。

  “你來幹什麼?”陳夕低聲責備。

  張學有拍了拍陳夕的肩膀,低聲笑著安慰他說道:“沒事的,我們不是老是感歎學校的生活太枯燥了嗎?現在正是一個刺激事件呢,這可是值得炫耀的事情。”

  他哪裏知道自己的苦衷,還以為會很簡單呢!陳夕不由苦笑,沒有再說什麼。
正文  第十二章 公安局

  
  在方老走後,陳夕母親就叫他父親陳橋趕緊去把兒子找回來。陳橋覺得有點杞人憂天,不用為了人家一句話就搞定慌慌張張的,便沒有理會。

  做母親的整顆心都是系在子女身上,聽到說兒子可能有災難,她都巴不得自己替他抵擋,何況只是叮囑他小心?所以她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好,自己就去了張學有家。

  張學有家住得不遠,平時跟陳夕來往較多,所以陳夕母親都知道去張家。她到了張學有家裏,問起張學有的母親,才知道他們約好一夥同學去了通天岩。

  這下陳夕母親又是吊著心回家,她暗暗祈禱陳夕不要真的有什麼災難才好。

  李小桐他們回到鎮上,也是像剛才張學有一樣,馬上分路,李小桐去通知陳夕父母,冷冰冰她們就去找老師。

  由于李小桐沒有來過陳夕家,所以只好先去了張學有家。

  等到中午的時候,陳夕母親還是有點心神不甯。這時候,張學有的母親帶著李小桐過來了,李小桐低聲把陳夕的事情告訴了他母親。雖然已經盡量的把事情說得輕巧,但是陳夕母親聽到之後,還是有如雷擊,差點暈倒。她馬上叫陳橋一起去市內。

  陳橋聽到兒子出事了,心裏也是非常震驚,但是表面上還是堅持住了,見到妻子搖搖欲墜,便安慰她,要自己一個人去。張學有的母親也勸她在家裏等,但是她堅持要和陳橋一起去,要見到兒子沒事才能安心。

  陳橋夫婦和李小桐三人又搭車前往市內。

  另外一邊的冷冰冰她們也找到了班主任老師家,學生出了如此重大的事情,班主任非常震驚,但這不是自己可以解決的,他立刻打電話給了學校的校長。校長頭疼之余,也趕緊要求班主任去車站等他,他馬上過去。大家一起趕往了市內。

  ×××

  陳夕他們跟著警車回到了市內,是直接到了市公安局,不是普通的分局或者派出所,看來這個老肖多少都有點職位。

  可能正是因為去的是市公安局而不是小派出所,所以陳夕沒有受到什麼審前的特別“招待”,當然,也可那是因為他是自首的,又老實,所以也就不要怎麼審了。

  到了公安局之後,張學有就不能再跟陳夕一起了,陳夕被關進了拘留室。而張學有也被請了出去,如果要再探訪陳夕,必須要按照規定重新申請過。

  楊正自然也不能再與陳夕帶在一起,因為雖然是他“抓”到陳夕的,但是他不是本地公安局的,案子已經移交到了市公安局處理,不用他再插手。

  老肖把楊正請去招待了,他心中都有一些疑點,既然楊正不願意公開談,他都想私下了解一二,畢竟他們是老朋友了。

  張學有出來的時候,經過門衛室的時候,他壯著膽子走了過去,想要打聽一下探望陳夕的手續。

  他剛剛說了一聲“你好……”裏面一個警衛透過玻璃窗喝道,“哪裏來的小孩?快點出去,這裏不是你玩的地方!”

  張學有嚇了一跳,不敢再說什麼,趕緊准備走人。

  “等下,這個男孩子好像是剛才跟肖副局長的車進來的,不要得罪錯了。”裏面有一個警衛對剛才那個警衛低聲說道。然後又喊住了張學有,問他有什麼事。

  張學有已經聽到了他們的話,他不知道到底剛才哪一個是副局長,但是很快明白暫時可以狐假虎威一下,可是如果自己詢問探監事項的話,他們便明白自己跟副局長沒有瓜葛,可能馬上就會是另外一副臉了。

  雖然他們很快就會知道自己的底下,不過先蒙蔽一下,說不定等下還能混進裏面去呢。張學有想到一個毫不相幹的理由,脫口說道:“我是想問一下這附近有沒有有名的包子店?我去買點包子。”這個理由實在是匪夷所思,張學有自己都覺得汗顏。

  那幾個警衛更是覺得莫名其妙,難道是副局長想吃包子?還是他的客人想吃包子?

  有一個警衛愣了一會兒,指了指外面街上,說道:“你自己去看看,我也不知道。”

  張學有趕緊道謝離開。出了公安局的大門,他不知道該去哪裏,找到警衛看不到的地方,便停下來蹲在那裏。現在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又無法得知陳夕在裏面的情況,只能在這裏等學校和陳夕家的人來了。

  等了很久,都沒有見到他們來,張學有餓得不行,自己去吃了一個快餐,回來的時候,已經快三點了。這時他見到陳夕的父母已經到了公安局門口,還有李小桐。他們正在跟警衛說情,想要進去見陳夕。

  張學有見到他們,激動起來,忘記了自己想要扮副局長熟人的事情,馬上跑了過去。

  “陳叔叔,你們來了。”

  陳夕母親見到張學有,趕緊拉著他問:“學有,這到底是什麼回事呀?”她已經是哭著在問。

  “沒有什麼陳夕!你們不要到這裏哭鬧!”裏面的警衛大聲回應著陳橋的打聽。

  張學有趕緊走上前去說道:“警察叔叔,有的,陳夕在裏面,我剛才是跟他一起進去的!”

  警衛看見了張學有,聽到他的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沒有再對他客氣什麼,“你們不要在這裏鬧事了,這是公安局!去打聽清楚再來!”

  陳夕母親又在一邊哭了起來。

  李小桐低聲說道:“要不我們等學校領導過來再做打算吧?”

  陳橋也明白自己一副鄉下人模樣,別人自然不會把自己看在眼裏,還是等到學校領導來,看看他們有沒有辦法。

  四人走到了一邊,張學有再把自己知道的情況跟大家講了一下,前面的李小桐已經在路上告訴了陳橋夫婦,後面張學有也就只是跟到公安局而已,並沒有多少情況可以講。

  “你說我們家小夕這是造了什麼孽呀!怎麼攤上這樣的事情呢?”陳夕母親又哭了起來,陳橋蹲在一邊猛抽煙。

  “阿姨,你別擔心,陳夕不會有事的。”愁眉不展的李小桐安慰說道。

  張學有想了一會兒,記起什麼說道:“陳叔叔、阿姨,你們不用擔心,我看到陳夕自己非常的平靜,他肯定不會有事的。還有,剛才跟著一起進去的一個警察,好像還是有一點地位的,在我出來的時候,他曾經跟我說,他會保護好陳夕,不會讓他在裏面出事的。”

  “真的嗎?”陳橋夫婦稍微安心,但是依舊愁眉苦臉。

  “小桐,冰冰他們有沒有找到老師呀?”張學有問李小桐。

  李小桐搖搖頭:“我們分開來,她們去找老師,我去找陳叔叔。我也不知道她們找到沒有,應該沒問題吧?”她也不是很肯定,班主任家她們是知道去的,但是誰能保證剛好在家呢?校領導的家她們可就不清楚了。

  四個人等了很久,張學有不時看表,在四點多的時候,終于看到他們的老師和校長還有冷冰冰從一輛車上下來了。

  張學有趕緊跑了過去,把他們招呼到一起,大家商量之後再行事。

  班主任周老師見到張學有想要責備他,但是想想現在的情況,沒有說什麼。

  聽到李小桐說這個是他們的班主任和校長,陳夕母親趕緊哭喊著說:“校長!老師!你們可要救救我們家小夕呀!”

  葉校長和周老師只能點頭答應。

  陳橋走過來,拉住她說道,“哭什麼哭!哭頂什麼用?不要打擾校長他們情緒!小桐,你幫忙照顧她一下。”李小桐趕緊過來扶住了陳夕母親。

  陳橋跟葉校長和周老師打過招呼之後,便把自己剛才過去詢問,警衛不理會的事情說了一遍。

  葉校長也是見識過很多場面的人物,他沉思了一會兒,安慰了大家幾句,然後吩咐大家在這裏等,他和陳橋兩個人過去。

  再次來到公安局門口,陳橋跟在了後面,葉校長在前面開路。經過葉校長的耐心溝通,警衛才打電話進去查詢了一下,知道確實有這麼一個疑犯。經過葉校長的努力堅持,裏面的負責人才同意葉校長以學校負責人的身份以及陳橋以陳夕監護人的身份進入裏面探望。

  來到拘留室旁邊的會客室,陳橋見到兒子被帶了進來,又是心疼又是惱怒,揮手就要去打他,被警察呵斥,他才沒有再動手。

  “看你都幹了些什麼?到底為什麼會這樣?出了什麼事情?你有沒有殺人?”陳橋大聲問道。

  葉校長看著這個不認識的學生,比較平靜地問道:“陳夕,你把事情經過大致講一遍吧,我們好想辦法幫你。”

  陳橋聽到校長說話了,馬上意識到現在時間寶貴,要教訓也要以後再教訓,便沒有再罵了:“還不快告訴校長!”

  陳夕見到父親,情緒已經很波動,他罵自己幾聲還好受一點。現在見到平時很敬畏甚至害怕的校長來找自己,激動之余,也都冷靜了不少。“爸,讓你們擔心了。校長,多謝你來幫我。事情是這樣的……”

  聽完陳夕的話,葉校長點了點頭,還是很平靜地說道:“沒事,沒事,你不是有意就好。放心,學校會想辦法的。”

  眼看時間快要到了,葉校長又低聲叮囑說道:“就算上法庭審判都沒有那麼快,這段時間你在裏面自己要小心,記住忍一時風平浪靜,不要得罪了人。”

  陳夕點頭受教,然後看著他們起身離開,他最後努力控制住情緒對陳橋說道:“爸,照顧好媽媽,我不會有事的。”說完怕自己會哭出來,趕緊離開,先回去了拘留室
正文  第十三章 審判

  
  接下來的時間,市公安局著手調查死者的身份,聯系死者的家屬前來領屍,同時審核著物證,勘查現場照片等事項。而陳夕便被拘留在公安局,其他人一律不得會見。

  陳夕父母開始四方求人幫忙,但是親友當中都沒有什麼大樹,沒有什麼有關系的人物可以幫上忙。學校也積極的找各種關系幫忙處理陳夕的事情,由于他還是在校學生,所以一直反應到市教育局,教育局也答應向法庭提出求情,但是他們也只能做到這樣而已。

  楊正自己已經把事情的“經過”反應給了省廳的領導,由于他的槍是剛剛丟了沒多久就被陳夕撿到了,而他在戶外來不及上報,所以也就沒有追究他太大的責任,只是對于他沒有看護好自己的佩槍發出了警告。

  如此一來,楊正幾乎沒有什麼責任了,他完全可以自由的去執行他的任務。但是由于涉及到的物證“凶器”是他的佩槍,所以他也必須出庭作證。

  為了不打擾楊正的工作,在省公安廳和楊正的要求下,市公安局很快將此案了解並移交司法機關。死者的家屬向市市人民法院提出刑事訴訟,要求懲治陳夕以及提出賠償。

  法院的辦事效率也頗高,在一周之後就開庭審理了。本來是很簡單的一樁意外傷人致死案件,但是由于涉案人員身份特殊,還沒有滿十六歲,是在校學生,有教育局、還要省公安廳過問此事,讓市人民法院的法官們也都小心翼翼。

  開庭之日,陳夕的父母、班主任周老師、學校代表王主任、學生代表校學生會主席張高等都有到現場。陳夕的幾個好朋友張學有、李小桐等人則因為請不到假無法前往。

  那天楊正已經說了可能的結果,陳夕也算是已經知道了審判結果,所以也都沒有怎麼緊張。相反是他的父母非常緊張,因為沒有什麼有力人士的幫忙,不知道最後結果會是怎麼樣。

  陳夕站在法庭上,兩眼一直平靜地望著前方,他不敢看向旁聽席,他不忍見到母親在哪裏抹淚的樣子。

  經過公訴律師的象征性辯護了一番,最後審判長宣布了審判結果,大意如下:

  由于被告人陳夕撿到警槍一支,在玩時走火,導致誤傷李德平(那個老人)致死。根據《刑法》第四章、第二百三十三條規定,當處以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被告人陳夕撿到警用槍支沒有上交公安機關,有私藏槍支的嫌疑,並且私自使用警槍,造成嚴重後果,根據《刑法》第二章第一百二十八條,當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聽到這裏陳夕母親幾乎要昏過去了。)

  由于被告人實際年齡已滿十四周歲未滿十六周歲,應當承受刑事責任,但應從輕處罰。並且由于被告人案發之後,主動自首,態度良好、積極配合公安部門調查工作,並有悔過之心。所以最後判被告人陳夕有期徒刑五年,立即執行!

  由于被告人未參與工作,無收入來源,而死者已經早就過了退休年齡,所以駁回原告要求賠償三萬元的要求。審判結果立即生效,雙方如果對本庭審判的結果有不同意見,可以在規定時間內向地區中級人民法院提出上訴。

  聽到審判結果,學校來的幾個人都沒有說話,心裏都有一個念頭,這個學生就這樣給毀了。陳家三人的反應各異,父親陳橋默不作聲,母親則早已經是淚流滿面,而陳夕很平靜,因為跟他們之前預料的都差不多。

  退庭後班主任周老師越想越覺得不行,憤憤地說道:“判五年對陳夕來說已經是太重,還說是從輕處罰,還有以陳夕的年齡,完全可以緩期幾年執行,他們的審判有問題!不行,我們要上訴!”

  在退庭時過去見了陳夕一面的陳橋夫婦回了過來,陳橋對他們幾位說道:“多謝幾位老師的幫忙,陳橋感激不盡。不過,剛才陳夕一直叮囑我說不要再去上訴了。他自己決定要服從審判,他覺得這樣很好。”

  周老師愕然,不過很快明白過來似的說道:“陳夕肯定是不想我們為了他的事情繼續奔波操勞,這個孩子!他真的是個好學生。好!我們就聽他的,兩位放心,好孩子在什麼時候都會是好孩子,陳夕是金子在何時都會發亮的!”

  陳橋夫婦苦笑應對周老師的安慰。

  很快,陳夕的事情在學校裏面傳了開來,審判結果也都被私底下公開了。三班很多人覺得有點臉上無光,但是更多的人是覺得氣憤,對審判結果的氣憤,對其他班同學嘲笑的氣憤。跟陳夕比較交好的那些同學更是一連幾天都沒有說什麼話。

  ×××

  在楊正的建議下,陳夕被馬上安排去了設在山區的一個勞改監獄。

  陳夕被一輛警車送去了監獄,路上有幾個司法警察押送,他坐在後面車廂裏面,看不到外面的情況,也不知道走了些什麼路線,只知道走了很久的路。

  等他下車的時候,已經到了一處偏僻沒有人煙的山區。當然,這個沒有人煙是指沒有普通人居住,只有一個大監獄而已,大致看了一下附近的環境,好像是非常原始的山林。

  陳夕從來都不知道監獄的信息,(也沒有誰會去沒事去打聽監獄消息的吧?)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來的是什麼監獄,也不知道這個監獄位于哪裏。雖然這裏可以肯定是原始山區,但是由于贛南(贛州地區)東部連接福建武夷山,南部連接廣東,西部連接廣東、湖南,都是連綿大山,北部還有井岡山等學多丘陵山脈,所以幾乎是四面環山,哪裏還分得清是在哪個方向的山區?

  既來之,則安之。陳夕也沒有去理會那麼多,他必須准備好迎接全新的生活,這應該是非常枯燥和殘酷的生活。

  陳夕在下車的時候看了一下監獄裏面的環境,見到在周圍都有高高的鐵絲網,大概就是傳說中的電網吧!外面很安靜,沒有看到什麼犯人,只有幾個獄警在巡邏。

  陳夕很快被負責押送的司法警察帶到了監獄裏面,送到了負責接受的地方,然後他們去交接公文。之後司法警察把陳夕交給了監獄警察,他們自己離開了。

  獄警把陳夕關進了一個狹小的房間裏面,然後就沒有在理會他了。

  在這個陌生的地方,陳夕不由感到一陣不安。他仔細打量這個房間,是一個非常小的四方房間,大概只有四、五個平方米,天花板也很矮,就連陳夕現在的個頭,都覺得快要頂到頭了。

  這就是監獄的模樣?他覺得很好奇,想想又覺得有點不對,看起來應該像是錄像裏面放的禁閉室一樣。可是為什麼自己剛來就給關禁閉呢?下馬威?

  過了一會兒,陳夕已經把這個房間看完了,失去了新鮮感之後,他感覺到了一股壓抑。四方的狹小空間本來就很容易給人造成壓力,讓人覺得不自在,加上裏面光線很暗,又沒有窗戶等通風設施,空氣非常渾濁。呆在裏面的陳夕只覺得心慌意躁,這比他在法庭上還難受。

  陳夕難以控制自己波動的情緒,只覺得有些快要瘋狂的因子在體內沸動,讓他有種想大喊大叫的沖動。過了一會兒,他突然腦中閃過一個念頭,自己千萬要冷靜,如果情緒失控,可能等下面對自己的就是一頓暴打。

  為了安撫心中的壓抑情緒,陳夕想試著活動一下身體,但是手上帶著手銬,一點都不方便。最後他幹脆坐在地上打坐起來,練氣功倒是去除這種壓力的一個不錯選擇。這些天他在呆在公安局的拘留室,由于裏面人多,他也沒有練氣功的機會。不過在那裏的拘留室環境不錯,又有各種各樣的人物被拘留在裏面,他一直聽他們吹牛聊天,也沒有覺得無聊過。

  陳夕在地上坐好,帶著手銬的雙手剛好放置于腹前,他開始放松身體,調整呼吸。

  在這種情況下,以陳夕的修為,哪裏能迅速進入狀態?不過有意識的練功,讓他的情緒平靜了很多,心裏也沒有了那股慌亂狂躁。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左右,終于有人開門進來了。

  一個獄警走進來之後,見到陳夕在地上打坐,不由有點訝異,走到他什麼說道:“你還蠻逍遙的嘛?給我起來!”

  陳夕練功沒有進入深層狀態,已經聽到了他的開門聲,所以也沒有被他的話驚嚇到,要不然以他半桶水的修為,不走火入魔都會驚嚇岔氣。

  現在到了這個監獄,陳夕也都做好准備要保護好自己,這裏天高皇帝遠,這些監獄警察們就是這裏的老大,都不能得罪了他們。

  陳夕睜開眼睛,邊從地上站了起來,邊陪著笑臉道歉:“警官你好,不好意思,我暈車,來的時候坐車太久了,就坐下來休息一下。”

  那個獄警對他的態度還算滿意,哼了一聲之後,對他說道:“跟我走,帶你去見監獄長。”說完拉開了門,陳夕趕緊跟了出去。
正文  第十四章 入獄

  
  陳夕老實地跟著那個獄警後面,腦子裏面活動開了。監獄長,顧名思義,自然是監獄裏面最大的行政長官,他應該是這裏最有權勢的人了。結交獄警可以方便、保護自己,而結交到監獄長,獄警自然會來認識你。這一點陳夕是這樣認為的,所以他都打定主意,一定要給監獄長留下一個好印象。

  這個監獄長是不是每個犯人新來的時候都要見一次的?所謂的見,是不是就是審問、教訓加警告?陳夕心裏有疑問,但是又不敢問那個獄警,只能自己偷偷琢磨。

  那個獄警帶著陳夕經過一條走廊,很快來到一個開著門的辦公室,把他領進了裏面。

  不知道是不是剛從那個小房間裏面出來的緣故,陳夕覺得這個辦公室非常的寬大。在一張辦公桌後面,坐著一個穿著獄警制服的中年人,正在低頭看著報告。

  “報告監獄長!新來的犯人陳夕帶到!”那個獄警向監獄長彙報到。

  監獄長抬起了頭,看了看陳夕,對那個獄警說道,“你先出去吧。”

  那個獄警似乎有點不放心,猶豫了一下。

  監獄長對他笑了笑,“沒事,有事我再叫你。”

  那個獄警點點頭,立刻退了出去,這次的犯人只是一個小孩,如果自己還要留下來戒備,那不顯得監獄長太無用了?所以他馬上明白過來,識趣地退了出去,順便把門帶上,自己到外面等待吩咐。

  監獄長仔細看了陳夕一會兒,扔下手中的報告,對他說道:“你就是陳夕?”

  陳夕點頭,眼光不敢與他對視。

  “你的檔案我已經看過了,撿到警槍、過失殺人,判個五年,不算重了。不過,對于你的年紀,五年有期徒刑,還是一個很嚴重的事情。”監獄長從口袋裏掏出一盒煙,自己給自己點上了一根。

  陳夕暗暗著急,本來想要給監獄長留下一個好印象,但是他現在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監獄長抽了一口煙之後,才慢慢說道:“你沒有申請上訴,以後五年就要在這裏呆著了。你也不要多想什麼,就是一千來天嘛,很容易就過去了。如果你表現好的話,我可以給你申請減刑,可以提前釋放。”

  陳夕聽到監獄長的話,不由感到奇怪,是不是自己聽錯了?還是他對每一個新來的犯人都是這麼客氣?不過,懷疑歸懷疑,他還是趕緊接著監獄長的話說道:“多謝監獄長,陳夕一定會認真檢討、好好改造的。”

  監獄長點了點頭,漫不經心的低聲對陳夕說道:“看不出你的關系網還不錯的呀,那為什麼又會被判刑呢?”

  陳夕一時間沒有明白過來他指的是什麼,只能笑笑說道:“我沒有什麼關系,我家都沒有什麼親戚有分量的,所以判五年已經是法庭看我年幼從輕判罰了。”

  監獄長嗤笑了一聲,“你人還沒有到,我就已經接到了省公安廳、市公安局的領導的電話,要我好好照顧你,這樣還算沒關系?”

  陳夕頓時明白是楊正在為自己打通監獄裏面的關系,這個家夥都算是沒有過河拆橋。對于他和楊正的關系,陳夕不方便說,只能笑了笑應付過去。

  監獄長突然嚴肅起來:“雖然你跟一些領導有關系,但是監獄有監獄的規則,你在這裏還是必須要遵守規定,要不然我不會給任何人面子!”

  陳夕趕緊表現出一副尊敬的樣子說道:“當然,在這裏任何人都必須服從監獄的規定,必須聽從監獄長的指示。監獄長您秉公辦事是應該的,我一定會遵守規定的。就是領導們也不會想要讓您徇私的,他們只是見我年少可憐,希望讓我不至于受到欺負而已。”

  “那就對了,我不會因為你有領導朋友就特殊照顧你,一切都按規定來。你年紀小,本來應該申請緩期的,不過既然已經來了,我也會適當的照顧你的。”監獄長滿意的點點頭。

  陳夕趕緊“熱烈”地道謝,希望借楊正的東風,跟監獄長拉好關系。

  “有一點你要注意,這個監獄裏面很多人都是重犯,他們對公安幹警都有敵意,你要是想炫耀你有公安朋友,我擔保你一定會遭到所有人的敵視,甚至會受到故意的挑釁、欺負。”監獄長算是小小的警告了陳夕一下。

  陳夕很快明白了個中規則,公安上頭有人,監獄警察們知道可能會對你客氣一點,但是裏面的犯人就會把你當作仇人;同樣,如果是在道上靠著有勢力的老大,在監獄裏面,所有道上混的犯人都會對你客氣,但是獄警們又會對你更加小心。正所謂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應該就是這樣的規律了。

  “好了,你先進去吧,好好表現。”監獄長說完大聲向外面招呼:“小趙!小趙!”

  剛才領著陳夕進來的那個獄警馬上開門進來了。

  “你帶他去辦入獄手續。”

  小趙領著陳夕出來了,帶著他去辦理常規手續。小趙就算沒有聽到他們剛才的對話,也知道監獄長對陳夕比較看重,路上他的態度好了一點,跟陳夕簡單介紹了一些情況:“就算是在監獄裏面,也都有強弱之分,老凱,灰牛,子彈三個人是裏面犯人當中最為凶狠的,也都有很多人擁護,你一定不能得罪他們,最好是學會忍,所有人都不要得罪,等你混熟了,就沒有人欺負你了。”

  “監獄長知道你的情況之後,今天特地調了一間宿舍安排給你住了,裏面都是重新安排的一些比較隨和斯文的犯人。你平時跟他們在一起,這些人應該不會欺負你,先躲著那些凶的。”小趙大概是看出陳夕有疑問,哼了一聲說道:“你是想說我們為什麼不管理好他們嗎?”

  陳夕笑了笑沒有出聲,心裏正是這麼想的,既然你們已經知道裏面有些人是凶狠人物,經常欺負弱小,那為什麼不把他們管理好呢?

  “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絕對管理得很好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個性,來這裏的犯人們往往都要比普通人難以管理,只要離開了我們的視線,他們難免會發生沖突。只要他們不是很過分,這樣的次序還是良性的,我們施與高壓,終究會引起暴亂的……”突然小趙想起陳夕是犯人,馬上打住,沒有再說了。

  陳夕對小趙表示了由衷的感謝,然後由他領著去體檢、更換衣服等事項。

  “你現在的編號是9527,從現在開始到你出獄,這是你在這裏的唯一正式代號!你住在209號囚室,床位是第十二號床。現在到那邊領生活用品!”

  陳夕聽到自己的編號,不由愣了一下,怎麼那麼熟悉呀?好像在哪裏聽到過,9527,莫非是95年進入這個監獄的第二十七個犯人?

  陳夕領了生活用品,然後跟著那個負責的獄警來到了209囚室,那是在走廊盡頭,在走過的時候,兩邊都有人湧出來看他。那些犯人全部盯著他看,好像看猴子一樣,有的還起哄,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很不好意思。

  到了209號囚室,陳夕一個人拿著臉盆等東西走了進去,裏面的人見到他進來,全部都看著他。

  陳夕眼睛迅速掃視了一下房間裏面,見到這是一間小囚室,裏面左右各有三張鐵架床,床上都已經住有人了,他記起小趙說過,這個房間是專門為自己調動過的,裏面的犯人全部是比較斯文的,他現在看過去屋裏的犯人,見到他們幾乎全部是看起來非常瘦弱的那種人,還有兩個是五六十歲以上年紀的老頭。原來所謂的斯文犯人,就是一些老弱犯人!

  陳夕勉強笑了笑,對裏面的犯人們說道:“大家好,我是新來的,我叫陳夕,以後還要大家多多照顧。”

  雖然他主動搭訕示好,但是沒有一個人願意理他。陳夕也不好說什麼,自己走到了十二號床,那是在最裏面的上床。

  環境雖然不是很好,但是陳夕也沒有什麼好埋怨的,畢竟這是坐牢,可不比在自己家裏。這個房間裏面才住了十二個人,比起香港電影裏面拍的幾十個人住的大囚室來,已經是好很多了。

  簡單收拾了一下床位,陳夕便安頓了下來,他見到鄰床上鋪的一個五六十歲的小老頭正坐在床上看著他,便跟笑著對他說道:“大叔,您好,我叫陳夕,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您?”

  那個老頭眼睛翻了一下,沒有回答陳夕的話。

  陳夕討了個沒趣,也就沒有再說話,心想等過幾天熟了就好,他便自己躺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下床有人大聲問道:“小子!你到底是什麼來頭?”

  陳夕沒有聽到誰回答,再想想他們的年紀,應該是問自己吧?他趕緊老實地坐了起來,小聲問道:“是問我嗎?”

  對面下床有一個老頭瞪著他,狠狠地說道:“不是你還要誰?”

  陳夕暗想這些到底是不是“斯文”的犯人呀?他表面上趕緊陪著笑說道:“我沒有什麼來頭。”現在剛來的時候,正是危險時期,當然不能得罪任何人了。

  底下老頭抬起精明的眼睛,盯著陳夕看,嘴裏一字一句說道:“你要是沒有來頭,監獄會這麼照顧你?為了你的駕到,把我們從各個監獄折騰過來。”

  本來老頭的眼光會讓陳夕感到很大壓力的,但是由于現在他在底下,陳夕在上床,陳夕看他的時候,成了俯視。心理學的研究表面,俯視往往在眼光交流中占上峰,會對仰視一方造成壓力;反之,仰視則會吃虧不少。所以現在陳夕也沒有感到太大的壓力,他只是小心地說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才十幾歲,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他的表情也盡量做出幼稚之態。
正文  第十五章 監獄第一波

  
  坐在陳夕鄰床上鋪的那個老頭開口對下面那個老頭說道:“好了,老鬼,不要得了便宜又賣乖。把你調到這個房間不是原來的房間好?難道你喜歡住大囚室?”

  底下那個老頭哼了一聲沒有說話,上鋪老頭又對陳夕說道:“黃叔對你有懷疑,你還不快點把你進來的事情經過跟大家講一遍?”

  陳夕現在大致知道了他們這些人真的是剛剛調到這個房間來的,看來剛才不是他們故意敵視自己,而是他們這些人之間也都不是很熟悉,大家都互相防範著保持距離。

  為了免除大家對自己的懷疑,也為了和他們經過混熟,陳夕把自己進來的經曆說了一遍,當然,還是那一套假話。要是他說真話,只怕打死都沒有人相信還有這樣的傻瓜願意替別人坐牢的,每個人都是只要還沒有到自己頭上,就馬上閃開,管他別人怎麼樣,也不會去管對自己間接的不利,因為那還沒有到眼前,還是未知數。

  陳夕在講自己的事情的時候,特地有意識的強調自己年紀還小,沒有滿十六歲,以此打消他們的戒心,讓他們覺得監獄的照顧是因為他年紀小的原因,同時也讓他們消除威脅感覺。因為排斥心裏,幾乎每個犯人對新來的犯人都會感到一種威脅,所以在新犯人進來之時,他們會找機會欺負。

  講完自己的事情,見到他們已經對自己有了一個初步的認可,陳夕開始試著一個個去問他們的名字,試圖跟他們混熟。可能大家都把他當作沒有威脅的小孩子,每個人都說出了自己的名字,也都跟大家簡單交流了一下。這也是他們昨天搬過來之後的第一次集體交流。

  有了簡單的交流之後,這個剛剛混雜的囚室開始有了交談的聲音。其實同住一個監獄,他們大部分的人,平時都見過,只不過不是住在一起,沒有說過話而已。現在有了一個契機,大家也都沒有那麼多的防備之心了。

  正如陳夕看到的那樣,他們這些人都是老病弱小,平時在各個囚室也都是縮在角落、沒人注意的小角色,就算有人注意的時候,都是那些人想那他們開玩笑,所以本能的,他們的防備心理非常重。來到這個囚室之後,他們也都發現了,基本上同房間的都是跟自己一個“檔次”的人物,所以除了防備外,他們都有了在矮個子裏面拔高的念頭。

  大家放松心情,開始交談,時間很快過去。

  很快到了晚飯的時間,大家聽到鈴聲,很快拿著自己的飯盒出去了,陳夕也跟著兩個老頭黃叔、文叔走在了後面。

  從走廊裏面走出去的時候,到處都有陌生的眼光盯著陳夕看。陳夕也都看著周圍的環境,看了那些開著門的囚室,加上小聲打聽,他才知道這裏一共有二十個囚室,從100到109是十個大囚室,每個囚室裏面可以住四、五十個人,200到209是十個小囚室,每個房間可以住十二個人。不是分等級,都是一樣設施,大概是建築的時候,為了方便地形構局才建了這樣兩種囚室。

  很顯然,大家都是願意住人少的房間,所以這些小囚室什麼時候都是住滿了人,只要有空位,馬上有人申請調過去。正因為如此,住在小囚室裏面的往往都是一些先進來的犯人和一些有勢力的犯人。有些厲害一點的犯人沒能安排到小囚室,他們就會威脅一些弱小的犯人,逼迫他們答應調換。

  陳夕清楚之後,不由暗暗感激監獄長,不但要給自己找一個小囚室,為了不讓同囚室的人欺負,還要安排一屋的弱小來陪自己,看來他都有點難辦,畢竟這些老弱犯人肯定都是住大囚室的。

  打了飯菜之後,陳夕跟著文叔來到了一個角落的飯桌上。這個食堂很大,有足夠的座位,對于犯人們也都沒有安排他們的座位。他們209房間的那些人,平時都是散落在各個角落裏,現在住在一起了,剛才也都互相有過正式接觸了,所以今晚他們雖然還是坐在角落,但是全部坐在了一個飯桌上面。

  陳夕看了看那些飯菜,這樣的大鍋飯實在沒有什麼值得稱道的,飯、菜質量都不好,更不用說口味了。陳夕一直是在家吃飯的,就是這段時間被關在拘留所,飯菜也都不是很差。所以,聞道飯盒裏面的味道,他已經沒有什麼胃口了。

  看看其他人,他們都已經有說有笑地吃起來了,想到自己以後都要吃這種飯,可能要吃好幾年,陳夕不由告訴自己,必須趕快適應過來。

  陳夕沒有說話,低頭試著去吃飯。突然,他發現同一桌的人一下子停止了說話,剛想抬起頭來看看是怎麼回事,這是發現一只大手按在了自己脖子上!

  陳夕根本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整個頭被按得狠狠的向飯盒落去!

  陳夕一下子嚇呆了,只覺得眼前一黑,緊接著臉上一陣劇痛,整個臉被按在了塑料飯盒上面!飯盒硬厚的邊沿重重的撞擊著他臉上的肌肉、骨頭,他的鼻子、嘴巴則捂在了飯菜上面。

  幸好在最後時刻,陳夕本能地將手中的調羹扔到了桌子上,要不然一把調羹插在眼睛裏、插在臉上,都不是小事。

  “楊七哥,不用這樣子吧?小孩子而已,不用下那麼重的手吧!”黃叔放下調羹說道。

  那些正在吃飯的人突然停下說話,是因為見到過來三個高大的犯人,前面一個他們都認識,叫做楊七,雖然不是監獄裏面的老大級人物,但卻是一個很喜歡打架的凶狠犯人。他們也都知道楊七本來就是住在209囚室,見到他過來,大家都有點做賊心虛的感覺,全部不敢出聲。

  大家都知道楊七不會善罷甘休,見到他突然之間把陳夕的頭重重的按在桌子上,也都不敢出聲。

  見到黃叔敢出口指責他,楊七不由更是惱火,瞪了黃叔一眼,狠狠地說道:“老黃牛,吃你的屎吧!別給我倚老賣老,這麼多廢話,小心拆了你的老骨頭!”他後面跟著的一個人更是順著他的話走到了黃叔背後。

  黃叔也沒有多少害怕的樣子,淡然說道:“我們都是膽小怕事之人,自然不敢跟你楊七哥過不去。只不過這個小子才十幾歲,又何必下那麼重的手?再說,欺負小孩子也不是什麼英雄。我是一把年紀了,都不夠你一拳的,你要拆我骨頭,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楊七並沒有被黃叔的話將住,他獰笑了幾聲,手繼續用力,把陳夕的頭往飯盒裏面按。

  陳夕只覺得頭臉說不出的痛,痛得他的手緊緊的抓住了桌子的邊沿,他現在只有一個感覺——痛。痛得他實在受不了了,忍不住呻吟起來,同時頭也向上掙紮。

  但是陳夕的疼痛呻吟全部淹沒在飯菜裏面,他的頭想向上掙,上面的手更是用力的把他往下面按。

  監獄裏面的日子非常的無聊,犯人們也就經常會找一點刺激,吃飯的時候打架便是最常見的。現在見到楊七在這裏惹事,全食堂幾百人全部向這邊看了過來,有的站在了凳子上面看,有的圍了過來,絕大多數人則全部吆喝起哄。

  楊七見到全部人都吸引過來了,更來勁了,笑著說道:“這個小子剛來就搶了老子的房間,你們說要不要教訓一下?”馬上有很多好事犯人大聲呼應。

  文叔見到楊七非但不覺得在大夥面前欺負一個小孩子丟臉,反而玩得更起勁。不由站了起來,氣憤地說道:“楊七!我平時也是怕你,不過你這樣對一個未成年的小孩子,實在有點過分了吧?我們也都是調到了209房,你有本事一個人打贏我們十二個!”

  見到怕事的文老頭竟然說出這麼激烈的話來,楊七不由愣了一下。

  就在這時,坐在一張桌子上面的209房間裏面的犯人,有好幾個趕緊表態說道:“文叔,你不要把我們拉進去呀!七哥,我們什麼都不知道,我們也不想住209的,都是上頭安排的,不關我們的事!”

  “對呀,對呀!”其他的人也都跟著說道。

  “要打嗎?要打我們也是十二個人呀?你們可不是搶了七哥一個人的!”聽到文叔的話,人群走又走過來好幾個人,加上楊七他們幾個,個個都是彪形大漢。

  他們那些人比較精明,知道既然是監獄裏面安排的,也就只有服從,但是楊七既然願意出頭搞點事情,他們又不用出面,何樂而不為呢?所以他們都在一旁蠱動楊七,讓他做出頭鳥去教訓新來的。現在他們見到反正打不起來,便都站了出來,一下子顯得跟楊七很義氣。

  209房間裏面的人只有半天交情,那些本來都是膽小怕事的懦弱之人,現在哪裏肯跟著兩個老不死替陳夕說話?馬上有人帶頭說:“幾位大哥,不關我們的事。”緊接著有幾個人從一邊繞了出去,跑到了看熱鬧的人群裏面。其他的人也都不管飯盒了,跟著跑走了,整張桌子只剩下陳夕和文叔、黃叔兩人了。
正文  第十六章 第一次出手

  
  別說現在只剩下老小三個,就是十二個人一起,跟他們面對起來也是力量懸殊,文叔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一屁股坐了下來,和黃叔相對無言。

  “他媽的!楊七,兩個老頭說你幾句,你就不敢動了?我們都沒有熱鬧看了!太差勁了吧?”看熱鬧的人群裏面有人陰陰地說道。

  聽到這個人的話,文叔他們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楊七抬起頭,對著看熱鬧人群裏面的一個人說道:“凱哥!不好意思,讓您掃興了。我馬上來點刺激的!”說著他抓住陳夕的脖子向上一拉,然後又猛地向下撞去!

  陳夕學習過的武術功夫都是自學的,又沒有認真練習,所以他根本無法做到本能防守,一下子就被楊七按到在飯盒上面。但是看過那麼多武術招數,看過那麼多武俠小說,他的頭腦當中多少都有一點防守、攻擊的意識。頭被按在飯盒上面有一會兒時間了,陳夕的腦袋裏面也都開始有了反應,一只手摸到了扔開在桌子上的不鏽鋼調羹。

  陳夕的脖子被楊七拉起的時候,大家看到他臉上全部沾滿飯菜,很快又被按得向下撞去。

  這個時候,陳夕已經做出了反應,他的一只手迅速把桌上的飯盒推了開來,然後沒有移開,把手墊在桌子上。等到頭再次撞下去的時候,已經不是按在飯盒上面了,也沒有撞到桌面,是撞在了他自己手臂上。雖然這樣一來,頭和手都痛,但是有手臂上面肌肉擋了一下,到底沒有剛才那麼痛了。

  陳夕已經做好了打算要自己保護自己,所以在防守的同時,他另外一只拿著調羹的手已經迅速向後面插去!

  死死的按住陳夕的頭,楊七正在得意的狂笑,突然他感覺到腰上一陣劇痛,趕緊伸手捂了過去,馬上發現了陳夕拿著調羹當武器刺向自己的腰部!

  看熱鬧的有不少人也都看到了這一變故,全部停下了說話,那麼他們兩個。

  楊七已經伸手把陳夕手裏的調羹奪了下來,恨恨的扔到了一邊。他再伸手去捂住劇痛的腰部,忽然發現傷處濕濕的,他抬起手一看,竟然是血!

  “媽的!”楊七臉都青了,一把將陳夕拉了起來,一巴掌扇在陳夕臉上,將陳夕打得摔在了地上!

  陳夕本來臉上已經傷痕累累,現在又被他打了一個重耳光,半邊臉火辣辣的、耳朵也是嗡嗡作響。倒在地上他也不想起來了,就當休息一下好了,他躺在動都不想動一下,眼睛也閉上了。

  “不錯,不錯!好玩,楊七讓一個小孩給搞出血了!哈哈……”剛剛說話那個凱哥又是陰陰地笑了起來,周圍那些不害怕楊七的全部跟著凱哥笑了起來。

  楊七聽到大家的嘲笑聲,再加上腰部的劇痛,讓他眼露凶光,看著地上的陳夕,頭上、臉上還沾著飯菜,臉上有幾道深深的紅痕,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樣子非常的慘。但是他還覺得不解氣,覺得非常的沒面子,上前狠狠的踢了陳夕幾腳,又一腳踏在了陳夕的胸前!

  “好了!楊七,你這樣會打死他的!”文叔看不下去,又站起來大聲說道。

  “死老鬼!等下收拾你!”楊七狠狠地說道。

  這時,又有一個人陰陽怪氣地發話了:“文叔,你是不是要護著這個小子呀?他剛進來第一天,就敢捅傷楊七,讓他住久幾天,我們不是全部要被他打了?”

  文叔聽到說話聲,臉色又是一變,暗暗歎息,只能祈禱陳夕自己多積了點德,他已經沒有能力幫忙了。

  其他吆喝的人聽到那個說話時,都趕緊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凱哥鼓掌笑道:“好呀!灰牛大哥都這樣說了,大家還等什麼?趕緊教訓一下這個囂張的小子呀!”

  有了灰牛、老凱兩位老大的授意,其他的犯人還有什麼顧忌?他們全部興奮的沖了過來,抬腳就往地上的陳夕踢去!

  文叔、黃叔兩人已經沒有能力解救了,只能無言地看著他們全部去打陳夕。

  楊七不知道今天是走什麼倒黴運,先被陳夕捅了一下,現在被洶湧過來的人群給擠得倒了下去,一下子倒在了陳夕身上。那些興奮得紅眼的犯人們哪裏管打的是誰?他們只是一打來發泄情緒而已,至于目標是誰,那是次要的。楊七怎麼也想不到,本來大家是跟自己一道打陳夕的,現在自己卻替陳夕挨了不少于一半的打!

  這時候,警哨響起來了。

  由于吃飯的時候經常會出現一些騷亂,所以大家也都見怪不怪了,獄警們也沒有怎麼在意,後來似乎有點越來越嚴重了,直到現場有點要失控了,在一邊監視的獄警才吹響了警哨。那幾個獄警和聽到哨聲沖進來的警察們一起,吆喝著揮動著警棍向人群中沖過來,犯人們這才做鳥獸散,各自回到了自己的飯桌。

  “誰?誰帶頭打架的?!”警察們在一邊喝罵,然後看到地上還躺著兩個人。

  老凱自己沒有動手,看到大家動手,他已經笑著退到了比較遠的地方看戲。這個時候,他又出來說話了:“警察同志,沒有誰帶頭打架。是因為他們兩個搶飯吃,結果摔到地上了,大家想去把他們扶起來而已。不信你們看,地上還有很多飯呢!”

  這樣的話,鬼才相信呢!那些獄警們自然不會相信老凱的話,不過他又明顯沒有參與進去,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不理他。剛才那些參與了打人的犯人們,聽到了老凱的解釋,全部跟著起哄,說些什麼“要改善夥食”“飯菜不夠吃”之類的話。

  幾個獄警看到地上的兩個人,已經昏迷過去,知道事情不是那麼簡單,不過目前當務之急,是必須將他們馬上帶去醫治。

  看著獄警抬著陳夕和楊七出去了,黃叔不由搖頭,低聲對文叔說道:“打人的最後自己被打昏了過去,這算不算是報應?”

  文叔苦笑無語。

  這時候,剛才跑走了犯人們,又全部回來了,大家又坐下來趕緊吃飯,但是誰都沒有再說什麼。文叔、黃叔也沒有指責他們剛才不顧陳夕,因為本來就沒有什麼交情,他們自己覺得也沒有怎麼幫忙,只是多說了幾句公道話而已。

  獄警們把陳夕他們兩個抬到了醫護隊,這裏太偏僻,人數也不是很多,所以是沒有設立醫院,只是設立了一個醫護隊而已。醫護隊主要就是醫治一些常見的傷病,監督整所醫院的防疫衛生等。

  看到陳夕的傷勢,醫護隊的醫生不由吃了一驚,因為他年紀這麼小,正是青春期長身體的時候,剛剛進來就受了那麼重的傷。不過,醫生們也都清楚,差不多每個新來的犯人都是很快會有傷病記錄的,這個陳夕也都不算意外。

  經過檢查,醫生確定陳夕沒有傷到要害,雖然他受傷非常嚴重,但是由于最後混亂之時,高大的楊七被擠得摔在了他身上,把他身上的要害部位都給遮住了。他現在的傷主要是楊七打的,以及後來混亂時手腳被踢傷、踩傷。

  醫生確定了陳夕的傷勢之後,馬上叮囑護士給他擦跌打藥酒。

  這裏的醫護隊的護士全部都是男的,因為整個監獄的犯人、警察都是男的,幾乎個個都是憋得冒火的色中餓鬼,哪個女護士敢來這裏,不怕被他們吃了?要真是有幾個女護士,只怕犯人們打架率會多一倍都不止,而且有沒有受傷都會裝作受傷了。

  陳夕動彈不得,但是已經確定沒有內傷。不過同樣昏迷不醒的楊七就沒有他那麼好,醫生檢查了楊七的身體,他傷得比陳夕還重一些,不過他的身體要比陳夕強壯很多,所以相對來說,他反而沒有陳夕傷重,也沒有內傷。但是他還有一處傷口,就是被陳夕桶的那一下!

  腰部本來就是人體比較脆弱的地方之一,那裏的皮肉遠不如背上厚實。陳夕拿著的不鏽鋼調羹雖然不是刀子、叉子,只是普通的湯匙,根本沒有鋒利可言,但是在他拼命用力的情況下,還是插進了楊七的腰裏。沒有插進很多,但是已經破開一個近兩寸的傷口了。

  這個地方的傷口很危險,醫生不敢耽擱,只是給他簡單的包紮止血,然後便對監督的獄警說,“這個犯人傷勢嚴重,腰部有明顯傷口,傷勢可能大可能小,以我們這裏的設備條件不好把握,如果等到傷口惡化,再送去醫院就遲了。所以,我建議馬上送往醫院治療觀察。”

  最近的綜合性醫院都有兩三個小時的車程,要送去醫院,這是很麻煩的事情,必須馬上上報給監獄長,有監獄長批示才能送去醫院。

  獄警們雖然覺得很麻煩,但是又都希望監獄長能夠批示。因為要送犯人去醫院,肯定要有好幾個警察跟隨看押監視,不能讓犯人趁機逃走了,所以他們便有機會出去玩一下。雖然隨行監視犯人都有一定的風險,但是天天呆在這個地方,還是讓他們特別渴望能夠出去轉一下。

  監獄長得到他們的彙報之後,親自到醫護隊了解了一下楊七的傷勢,確定有必要送醫院,才批示准許送往醫院。同時他也發現了剛來的陳夕被打成了重傷,這都令他非常不滿,剛來第一天,就被莫名其妙地打成重傷了,叫他如何向省、市裏面的領導交待?

  監獄長馬上叮囑醫護隊要把陳夕護理好,同時教訓了剛才當值的幾個獄警,要求他們保護好陳夕的安全。當然,他沒有說得那麼明顯,只是說陳夕還是一個未成年孩子,經不起打,要是出了事情就麻煩了。下面的人當然也明白監獄長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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