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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霸業 第七部 龍頭向北 第二十一章 治理青州(上)

作者:king_luolie


    時光飛逝,轉眼間以至建安十四年八月,半年前神州大地上的戰火也因為春耕的結束和溫暖的來臨重燃了起來,數以十萬計的將士將生命永遠留在了他們曾經馳騁過的沙場上,戰爭讓各大城市因和平近十年而稍顯的繁榮再次蕭條了起來。

    孫家南徵軍在紅梅公子公子周瑜的帶領下,勢如破竹,以三萬士兵的代價剿平了數百部落的絕大部分,後方眼見逐漸安定下來,可以率先休養生息,恢復實力。“劉表的荊州被孫家的每一次出兵弄得緊張兮兮,不敢大肆進攻曹家,每每小打小鬧也總是碰一鼻子灰,無所作為。

    天聖教和劉璋最為積極的響應天下共討,分別派了大軍攻大長安和汝南,和曹家相持一年互有勝負,各損兵數萬,長安汝南兩城下只留得一片屍骸遍野,殘兵斷戟。雙方物資糧草都已經漸漸供不應求,大感有些吃不住勁。

    尤其是曹家,雖然一家之力獨自抵擋兩家合攻,又不退半分領土,接連擊退馬劉聯軍的十二次進攻,頗有一副強悍的架勢。但在損失了九萬大軍後,北面還有袁家虎視眈眈,雖然一年之內在境內徵兵四萬,這已經是不影響農耕的情況下所能抽調的最大兵員數了,一時間開始在部隊的調派上有些捉襟見肘,苦不堪言。若不是諸葛家在對袁家的戰役上連取大捷,減輕了夏侯淵樂進所守北線的壓力,恐怕曹家已經開始有衰敗的跡象了。

    漢室恢復對兗州大部和豫州小部直接控制權不過一年,司馬懿堅決反對立刻徵兵,以穩定民心。皇上劉協只得趁諸侯混戰,暫時無人敢向有靜心小築支持的漢室尋釁的時候,在司馬懿荀攸徐晃等人的協助下,抓緊時間訓練自己為數不多的六萬兵馬,並趁諸葛家和曹家無暇顧及其他戰線的時候,出兵奪了曹家的東平郡和諸葛家從金剛門手中搶來的梁郡。

    現在漢室直接控制的郡以達九個,超過了被諸葛家接連打擊的金剛門。劉協春風得意起來,在靜心小築和司馬世家扶持下,他離漢室復興的目標又進了一步,在皇宮的每個夜晚,他都會夢到自己天下一統的畫面。當然,在醒來之後發現那只是南柯一夢,便會在皇後曹操的大女兒曹節身上馳騁一番,面色猙獰,倣佛他已經把曹家騎在的身下般。

    諸葛家南線由呂布帶著張遼高順管亥三員大將鎮守,在防住了金剛門四月的一次總攻後,盡起剩餘的五萬南方兵團,大舉進攻金剛門的主城徐州,不料關羽也是用兵高手,集中起了八萬大軍將諸葛家南方兵團徹底擊潰。南方軍團這一役後兵力折損過半,僅剩兩萬餘人。

    南方軍團的潰退當中,呂布親自斷後,連斬九將,強大的氣勢迫得金剛門中無人再敢應戰,關羽自然不會出陣與呂布交手,自從去年他晉升天榜甲級後,便在沒與呂布交過手,但愛惜聲譽更過於生命的他從不打無把握之仗,只是在戰場的一端冷冷的看著呂布帶著兩萬殘兵從容的撤退。在戰役結束後,關羽開始了閉關,發瘋的練功,劉備問起他為何,他只說了一句,我發現了新的目標。

    所幸金剛門一年之間和諸葛家前後交手大小戰役四十三仗,損兵十一萬人,全軍只剩六萬人,卻還要布防自己治下的七郡,生怕南方漸定的孫家趁機撕毀天下共討條絕,渡河北上賺便宜。無奈之下只能與諸葛家簽訂了停戰協議,相約兩年之內,互不進攻,氣得袁紹大罵劉備不講道義,留袁家自己獨立面對諸葛家的進攻。

    諸葛家南線終於得以安定,另新即位的唐王諸葛圭稍稍松下一口氣,忙將從各郡城衛隊抽調組成的一萬部隊交與高順帶領,加之西線原有的一萬守軍,駐守泰山西部的濟北、魯、沛三郡,防止漢室再次以大義之名偷襲得手。

    早在二月初,王雙帶領泰山的新組建的兩萬精兵,加上張燕新訓練的兩萬五千黑山軍再次北上,與平原於禁郝昭麾下的四萬五千北方軍團會合,組成了九萬討袁大軍,以趙雲為統帥,崔浩為軍師,對袁家展開了新一輪的進攻。

    五個月以來,對袁家取得了全線的勝利,王雙率兩萬泰山精兵於西路攻下廣平郡,張燕率黑山軍於東路攻下渤海、河間兩郡,趙雲、於禁、郝昭在中路更是大破袁家主力,殺敵六萬餘人,佔領清河郡,至此,冀州大部已歸諸葛家所有,袁家另一股於曹家對峙的主力部隊,被諸葛家割在了陽平、魏兩郡,與袁家的冀州部分失去了聯係。不過袁家東拼西湊,抽調幽州幾乎所有兵馬,攢齊了八萬大軍於南皮防守,諸葛家三路部隊加起來僅剩五萬餘人,屢攻不果,攻勢完全停止,陷入了僵局。

    在諸葛家瘋狂的擴張之下,天下諸侯各個是緊張萬分,孫家更是頻頻派遣使者,前來示好,我清楚這多半是孫家以張昭為首的那一派溫和派的主意。正好遠在淮河以北的諸葛家也根本無力制約南方的孫家蓬勃發展,也就賣了個笑臉,雙方不斷互送禮品,禮尚往來,倒也顯得起了融融。

    不過聽說在關於諸葛家的問題上,孫家的二公子孫權一直都是抱著敵對的情緒,多次阻撓孫策派人向諸葛家示好。我心中冷笑,無非是為了一個曹夢燕,便與我結下了這么深的仇恨。把感情帶入了政治,孫權比我還不成熟,豎子以不足為慮。

    建安十四年二月,婉兒在泰山為我生下了一對龍鳳胎,爹為此樂得胡子值打顫。我也是高興萬分,婉兒坐月子那一個月,說一我不敢說二,叫我往東我不敢往西。沒轍,婉兒為諸葛子嗣立下大功,爹娘都萬分寵著她,那一個月,她是老大。

    孩子滿月那日,按規矩由我來給他們起名,印象中我依稀記得史實中諸葛亮的兒子應該叫做諸葛瞻,於是我脫口而出:“高瞻遠矚,就叫諸葛瞻吧。”至於女兒,我實在記不起來史實中諸葛亮還有個女兒,於是我也樂得按照自己的喜好,為其取名為諸葛瑤。

    出任青州刺史至今已經半年有餘,當初我在北海頒布的三條新政,其徵兵之策早已被全諸葛家乃至全國所採用。另兩策中的官定物價在青州全面展開,許多因全國大戰而飛漲的物價在官府的強力幹涉下,被平抑了下去。縱然有些許商人不滿,但總體來講商人在這個時代的地位還是不高,人微言輕,掀不起什么風浪。但得到了莫大實惠的百姓,確實因此對諸葛家感恩戴德,或多或少的進一步降低了靜心小築對這些人的影響。

    在我的力排眾議下,鄉紳參議團這個制度也在青州範圍內運行了起來,凡青州下屬郡縣必有一個由當地名望人士組成的鄉紳參議團,讓那些成天無所事事的地主士儒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來處理,好讓他們能和諸葛家綁在一輛戰車上。這些小事便是每郡郡守無暇處理的一些諸如誰的牛被誰偷了這類事情,不過處理殺人縱火這些惡性事件、制定郡內法規、軍隊管制等重要權力,還是牢牢地掌握在郡守手中。

    不過對此策我又有了一些改革,在每郡的職位任命中,留下三個秩俸五百石的中層官員職位,將由鄉紳參議團中辦事最賣力的三人擔任。一時間平日中根本不可能成為秩俸三百石以上官員的那些中小地主和迂腐書生大喜過望,辦起事來更加賣力。

    現在當上了青州刺史,掌控一州,便要有一州的鄉紳參議會,不過名字改的好聽了些,喚作名士參議會。由大郡推選四人,小郡推選兩人,並由刺史邀請三名、刺史以下四名青州高級官員各邀請兩名青州名流組成,每五年重新推選。

    同樣,青州在職位的安排上,留了三個秩俸八百石有一定權力的職位,由最賣力的參議團員擔任。(青州三大郡泰山、北海、城陽推出了十二人,四小郡樂安、東萊、齊(淄博)、濟南推出了八人,加上青州官員邀請的十一人,共計三十一人,組成了第一屆名士參議團。人員為奇數,是為了形成兩派表決的時候,總有一派佔多數。)

    北海所推出的四人,正是北海的四大家族族長張世平、蘇雙、洪信、姜德四人,其實到了州這一級的參議會,參加的人早已可以在一方勢力中為官,甚至可能為一方郡守,只不過由於不同的原因沒有機遇罷了。不過北海大儒名士頗多,讀書人沒有入選這點,倒真令我意外。

    細想之下我也明白了其中關節,張世平蘇雙兩個家族受我支持,成為我的私人官商,兩年多來早就將他們的生意遍及青兗河北徐州一帶,甚至觸角漸漸伸到了江東和關中。他們自己本就家大業大,在家上我原是北海太守、現任青州刺史,豈還有人敢不推薦他們?洪信每年都把家族的三成收入交給大哥諸葛瑾,世人皆知,姜德又是王雙的老丈人,他兩人的入選也在情理之中。

    我不禁搖了搖頭,中國的政治自古以來就學問大呀,不過還好這名士參議團實際上也是無關緊要籠絡人心的機構。青州的實權官員大都還是諸葛家盡心觀察了幾年後,提拔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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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霸業 第七部 龍頭向北 第二十一章 治理青州(下)

作者:king_luolie


    幾個月來,最令我吃驚的還是農業方面的事,在前世我生長在城市,四周都是高樓大廈,無緣得見農民的具體勞作;在今世從三歲活到現在,也是過著大少爺的生活,更是見不到農民的耕作了。

    這次出任青州刺史,青州作為軍糧的供應地,我特地去鄉下視察了一番,這才吃驚的發現,這個時代耕作竟然不用肥料,只是到了農時,耕一遍地播種就了事,之後任憑其風吹雨打,幹旱水澇,也不知照料,一切收成就聽天由命了。

    想不到這個時代的農業竟是如此落後,就連我這個從未接觸過農耕的人,都比他們強。於是強行在青州推廣播種之前勤耕地、旱澆水、澇排水、廣施肥的農業方法,多了我也不懂,也就不敢多嘴,所以就暫時這四條了。

    對此百姓們雖是不情不願,但豈敢與官府過不去,也就勉為其難的按著做了,不料今年作物第一熟的時候,產量居然提高了足足一倍,唐國上至唐王諸葛圭,下至平民百姓,每人臉上都樂開了花。青州百姓們對我的態度幾乎上升到了一種崇敬的地步,而在一直有意堅持長子繼承的爹心中,我也被記了大大的一功,或許在繼承權的爭奪中,我的希望並不比大哥小。

    我的府邸早已因為我升任青州刺史而搬回了泰山諸葛府,眼下我正在聽著青州的水利功曹匯報著今年雨季之後黃河大堤的情況。

    聽完了匯報,我的臉上有了些許笑容,我早知青州的性命幾乎就在每年黃河大堤是否決口上,一旦黃河決口青州的千裏沃野裏克將成為一片汪洋,一年的收成也將泡湯,所以我咬緊牙關從大部分要支付軍費的青州財政中撥出兩千萬錢來治理水利,其間還懲處了三名貪官,連根拔起了兩支大族,如今終於有了成果,今年的黃河大堤沒有一處決口。

    門外又是傳來了篤篤的敲門聲,我喚了聲進來,發現是張世平和蘇雙這兩個官商來聯袂拜訪我,自從他們兩年前從冀州隨我到青州以來,被我一手提拔,直至進了青州的名士參議會,再加之每個季度我都能從他兩家手裏收到至少千萬錢的孝敬,我一直視他們兩人為我的心腹,因此他們前來唐王府中我的府邸到不用通報,只需諸葛德把他們引過來便是,不知他們此來有什么事。

    於是我囑咐了水利功曹幾句話,水利功曹躬身退出後,這兩人便進來了。我先讓下人給兩人看茶,隨意聊了兩句。

    在這個社會,一個商人縱然有家財億萬,地位仍是極低的,張、蘇兩家跟了我後,門下子弟各有十餘人來到諸葛家為官,他們自己也進入了青州參議團,雖然仍被青州的那些傳統世家視作暴發戶,但地位絕不可同日而語,至少過去不少他們還得陪笑臉的家族,現在要對他們陪笑臉了。

    因此這兩人對我是感激涕零,眼下更是對我大拍馬屁,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對於兩人的吹捧,我也是聽得心情舒暢,眼瞇成了一條縫,道:“好了,張世平蘇雙,你們兩個來找本府到底有什么事情?”

    張世平慌忙說道:“主公,是我們最近發現了一個現象,不知對主公有沒有用?”

    “什么現象?說吧。”我道,張、蘇兩家的經營網絡一直被我視為獨立於諸葛家情報係統和夜鷹部隊之外的僅屬於自己的情報來源,遠了不說,在諸葛家的治下和周圍十餘郡中,還是很有效率的。

    張世平向前微微探了下身子,拱手道:“主公,自從半年多前青州東部三郡的那次醒世宗之亂,致使那裏的經濟秩序出現一定時間的混亂後,便有一股強大的勢力在試圖暗中控制東部三郡的經濟,這幾個月來,在屬下和蘇參議的共同打擊下,那股勢力方才有所退卻,不過卻已經控制了三郡一成的經濟。”

    聽罷,我凝思了起來,醒世宗?我也一直在懷疑醒世宗之亂雖然弄得頗有些聲勢,也險些讓青州陷入了一場混亂,但以賈詡的才能,一直沒能留有後著,這醒世宗之亂未免虎頭蛇尾了些,莫非這就是他們的狐狸尾巴?一成的經濟已經是極多的了,依我給張蘇兩家如此便利的條件,他們花下了兩年,才控制了青州東部三郡的三成經濟呀!

    我不斷拿著茶杯蓋輕輕刮著滾燙的茶水,靜靜沉思,突然道:“你說的那股勢力究竟有多強大?”

    這次是蘇雙答話了:“回主公,那勢力似乎沒有官府力量,但恐怖的是財力,遠遠要比我蘇家和張參議張家雄厚,若非我們兩家已經在青州打下了不淺的基礎,恐怕我們早就在那三郡敗退了。”

    蘇雙的話讓我眼睛亮了起來,心中有了些眉目,醒世宗之亂的目的根本不是什么推翻諸葛家在青州的統治,以賈詡的能力當然看得出諸葛家在青州的統治早就根深蒂固,不是一些風浪就能推翻的,她這么多只不過是要掩蓋他們企圖打碎那些青州大商巨賈的根基的想法罷了,他打算的是控制青州的經濟,若是青州經濟一垮,諸葛家自然也就離覆滅不遠了。

    只是那股強大的財力究竟是誰呢?莫非靜心小築千萬年的經營,讓他們的有了自己無數的寶藏?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一股同樣在二十年內崛起飛速的勢力,白湖山莊。它在二十年內便控制了近三分之一個中國的經濟,天下各大諸侯只有兩家的經濟他沒能侵入,那就是孫家和諸葛家。但白湖山莊卻從親身不涉足政治,相反還不斷資助各大諸侯交戰,與各大諸侯的關係搞得極好。

    我不敢再想下去,白湖山莊要真是靜心小築的勢力,那就未免太恐怖了。只不過靜心小築為何直到現在才動用白湖山莊的能量,這也有些說不通。我想了想道:“蘇雙、張世平,你們兩個要抓緊控制大唐治下乃至周圍的經濟,最主要的是要抓住戰爭物資的交易。”

    忽然,管家諸葛德從屋外輕聲道:“主子,王爺有請,讓您去他的書房見他,應該是有事相商。”我應了一聲,又對兩人微一點頭,便出門朝爹的書房走去。

    一近爹的書房,便看到爹正伏案處理著很多公文信件,於是我也就悄然無息的立在一旁,靜靜等著爹將手頭的文件批閱完,才輕聲道:“父王,不知喚兒臣來有何事相商?”

    爹抬頭看我來了,示意我做到他對面的墊子上,邊遞給了我幾份來自北方前線的信件,邊道:“子龍來信說,袁家已經派出八萬大軍全力防守南皮,北方軍團只餘五萬多人,數次攻擊不果,向北推進的攻勢完全停止了。”

    我低頭大略看了一遍手中的幾封信件,一封是趙雲的,一封是劍楓手下夜鷹部隊的,一封是諸葛家在北方的情報網的,心中感嘆諸葛家現在體制的成功,三方相互監視,誰也別想謊報軍情,不過所幸這三份的匯報內容基本一致,證明了諸葛家的凝聚力還是極強的。

    片刻後,我將信件放回了爹的書案上,道:“袁家將幽州八成守軍調到南皮協助防守,令我們的攻勢停止,這很不妙呀,一旦子龍他們轉攻為守,以五萬人的劣勢,很可能將失去佔領的冀州八郡。”

    爹點頭,目光轉向每時每刻都放在書房的中國北方地圖,指著幽州以北的地方,緊鎖的眉頭道:“現在我最擔心的是北方的異族烏丸,袁紹既然敢幾乎令幽州不設防,那么恐怕他們一定與烏丸有了什么協議了,哼,無論我們如何交戰,都是我中華之內的事情,若是袁家膽敢引外族如我中華之地,罪不可恕!”

    無論如何,爹對外族總是有著格外的排斥,方才的話說著說著,神情變得咬牙切齒,猙獰的站了起來。但隨後又似乎想起了諸葛家當前的處境,頹然坐了回去,自言自語道:“要是公孫瓚還活著就好了……”當初公孫瓚與諸葛家南北呼應,夾攻袁紹,而公孫瓚在與袁家作戰的強大壓力下,依然不撤北部防線的一兵一卒,數次擊退烏丸的大舉進攻,沒讓烏丸踏進關內的一寸土地。

    我對外族的態度卻完全不同於爹,因為我除了諸葛亮的身份外,還有著前世的些許記憶,在我眼中,烏丸這些民族所處之地不過蒙古東三省,這些土地在將來仍是我們中華民族的,現在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民族,自然也是中華民族中的一員,諸葛家未來的臣民,有可能的話,諸葛家要做的不是擊退他們,而是馴化他們。

    不過我也知道現在諸葛家所處的地位很是微妙,經過一年來的南北擴張,先發制人,諸葛家已經擁有了青兗冀徐四州全部或局部的大小十九郡,雖然兵士只有十一萬人,但人口五百萬,適齡當兵的壯丁尚有七八十萬,不過是因為爹為了保證之下經濟農業的正常發展,才沒有強徵入伍,現在可謂戰爭潛力冠絕全國。

    不過我知道這只是表面現象,潛力畢竟僅僅還是潛力,而不是現狀,現在諸葛家的擴張已經到了強弩之末,不進則退的地步,一旦諸葛家停止了擴張,就該輪到緩過氣的袁家轉入反攻了。雖說袁家這個曾經的第一世家已經衰敗,經過近幾年的窮兵黷武,境內荒野千裏,適齡壯丁被抽調一空,戰爭潛力幾乎為零,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數年來袁家的不斷擴軍,讓袁家在東西兩線損失了二十萬大軍後,仍有盤踞陽平郡的八萬和南皮城下的八萬共計十六萬袁家部隊,這絕對是諸葛家莫大的威脅。

    我的目光在書房中的中國北方地圖上不斷遊移著,終於所定在曹家在兗州的最後一塊陣地——東郡上,若有所思地道:“縱然曹家不斷從北方不斷抽調人馬補充南線和西線兵力,但在東郡上仍有三萬大軍有夏侯淵樂進曹彰帶領,袁家現在主要目光都集中在諸葛家這個方向,若是能讓曹家趁機一舉突襲袁家在陽平的主力部隊的話,肯定能給諸葛家減輕不少壓力。”

    爹在我說完了後,先是沉默不語,仔細考慮了一下事情的可能性,隨後露出了一絲微笑,道:“此計甚為可行,曹家肯定現在也是急需支持,若是你能有辦法讓曹家北線壓力更小一些,孟德一定十分歡迎。十月十八日便是你迎娶曹夢燕的日子,正好你就提前兩月到曹家東郡,相助他們突襲袁家,送曹家一份大禮吧!至於青州,就讓在北海的公威(孟雄字)幫你處理吧。”爹知道孟雄是我的親信,而且也對從小生活在諸葛家的孟雄很是放心,便順水推舟賣了個人情給我。

    “是!兒臣這就收拾行囊,帶上幾人前往東郡了。”我拱手出了書房。

    縱然不舍,我知道這是戰亂時期的無奈之處,翌日,便告別了婉兒和不過半歲大的兩名子女,帶上閻柔的夜鷹第五小隊趕往了東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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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霸業 第七部 龍頭向北 第二十二章 孔明助曹(上)

作者:king_luolie


    曹家的北方大營設在了濮陽,大營之外雜草叢生,沒有人敢在曹家和袁家邊界相交的地方種地過活。不遠的黃河因為雨季剛剛過去,水位還沒有顯著下降,奔涌的向東方流去。

    不久前七月的那一場暴雨讓白馬一帶的黃河決了堤,為此曹家和袁家有數十萬百姓流離失所,無家可歸,只得舉家向相對穩定的南方逃去。不過這些已經不是曹家的北方守將夏侯淵所關心的了,他所須做到的,就是不斷派出部隊,把那些無主土地上的糧食強收回來,以作為今年的軍糧,從去年開始曹家便四面受敵,境內的收成極差,夏侯淵一直珍惜著每一顆糧食。

    八月灼熱的炙烤總是讓夏侯淵心煩意亂,去年的八月曹家剛剛在於袁家的決戰中取得大勝後,後方便爆發了司馬動亂,損失了七郡百萬人口,更重要的是損失了天下的民心。

    現在這個八月夏侯淵更是難熬,三線作戰不斷消耗著曹家的實力,魏王曹操已經從他這裏連續抽調了兩次一萬部隊補充南線和西線的作戰,雖然後來又派來了一萬新兵,但比起黃河對岸八萬袁軍和身後虎視眈眈的漢室,夏侯淵在兵力調派上更是捉襟見肘,還好諸葛家對袁家一直保持著攻勢,袁家駐守陽平的八萬部隊也不敢擅自開啟第二塊戰場,不過看那些對岸的袁軍松懈的樣子,夏侯淵嘴角浮起了一絲微笑。

    “妙才叔!看我把誰帶來了?”老遠便傳來了曹彰的大嗓門,一下打斷了夏侯淵的冥思。曹彰一臉興奮得掀簾進了夏侯淵的廳堂,把我推到了夏侯淵面前。

    夏侯淵見到我也是頗感意外,但卻沒有表現在臉上,畢竟他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只是先招呼我坐在他大廳的客座上,叫小廝上了三杯茶後,才問道:“聽聞孔明就任青州刺史,還未親自賀喜,叔叔現在道一句恭喜不知晚否?”

    “不晚,不晚。”我回道。夏侯淵生性仗義,對當初我在袁境的平易近人印象極好。

    曹彰見夏侯淵先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已經開始著急了起來,道:“妙才叔怎么不問問孔明到這裏來是做什么的呢?”

    我和夏侯淵相視一望,心領神會的笑了起來,笑得一旁的曹彰莫名其妙。夏侯淵對曹彰道:“子文(曹彰字),諸葛家對袁家的攻勢已經無以為繼,該是我們曹家出手的時候了。”

    曹彰一聽,便立刻興奮起來,摩拳擦掌道:“太好了,我空有一身武藝,眼見著長安汝南打得如火如荼,自己卻在這濮陽憋了快一年,悶也快悶死了。”

    “好你個好戰小子。”夏侯淵呵呵對曹彰笑道,接著又轉首道:“孔明既來此,想必已是看出袁家現在守備松懈,正是奇襲的好機會。不知孔明對這奇襲有何良策?”

    對此我有些苦笑,此話若是在五天之前說,我自當認同,不過在我出發前往東郡的第二天,劍楓派出的夜鷹特使便找上了我,說是原來一直坐守南皮袁紹和沮授見諸葛家的攻擊已經是強弩之末,便放心的連夜趕往了陽平郡,袁家大營一番動作後,曹家的偷襲效果恐怕也是微乎其微了。我知道憑袁紹的腦子肯定想不到這點,因為誰也不信曹家現在脆弱的兵力敢真正的三線作戰,所以讓袁紹有此想法的人,必是那個沮授。我心中感嘆,許攸給那沮授吃的苦頭還是不夠呀。

    見我不說話,原本聽了夏侯淵的話開始恍然大悟的曹彰又開始不明白了,道:“孔明,怎么不說話了?袁家的部隊是我軍的二倍,所有人都認為曹家不敢三線作戰,難道現在還不能算是奇襲的好時機嗎?”

    我無奈的點點頭,道:“我本意是要助曹家一臂之力,奇襲袁家的,但我在來東郡的路上收到了諸葛家的密報,袁紹和沮授已經趕到了陽平郡,袁家已經對曹家的動向重視起來了。”

    夏侯淵明顯為此消息吃了一驚,有些擔憂的道:“這可不太妙呀,孔明對此可有何主意?”

    我一字一頓的道:“很簡單,想辦法讓袁家的兩大臂擎沮授和張頜起不了作用!對此亮已經有對策了,只不過出於保密,現在還不能向妙才叔說明其中具體方案。”

    夏侯淵點頭表示明了,雖說諸葛家和曹家是結盟關係,但畢竟還是兩家人,很多東西都是要互相留有秘密的。

    陽平郡。

    “是你?”許攸回到自己房內時,突然發現了諸葛家秘密部隊的人坐在了自己平時看書的案幾前,案幾上擺著絞旋勁的解藥和一封信。

    閻柔三年來已經給許攸送過四次解藥了,和許攸也算是半個臉熟,衝許攸笑了一下,道:“這是這次的解藥,和主公的一封親筆信,看完就要燒掉。許先生,告辭了!”

    看著閻柔消失在了屋頂,許攸這才服過了解藥,打開信讀了起來:“子遠:近聞袁紹沮授至陽平,宜打壓沮授,遠調張頜,查明袁軍囤糧之處,三日後自有人來取消息。袁家覆滅之日,便是子遠回歸之葛家之時,大唐官位虛席以待。其餘等便宜行事。“許攸看後,不覺背後冷汗淋淋,袁紹沮授秘密來到陽平不過一日,諸葛亮竟已得知,情報工作能做的這份上,能不讓許攸心驚?許攸不由自省了一遍平日中有什么疏忽可以讓諸葛亮誤會的地方,以免那些秘密部隊在諸葛亮耳邊吹風,在這緊要關頭,斷了自己的解藥如果說在兩年前袁家貌似強大的時候,許攸還曾想過做個雙面間諜,兩頭討好,但現在明眼人都能看出諸葛家面對袁家佔盡優勢,許攸也就決心一心一意站在諸葛家這條船上了。想到這裏,許攸點燃一支火折子,將信件燃成灰燼,整了整衣衫向袁紹落腳的宅院走去。

    一進袁紹的宅院,許幼愕然發現沮授早已在此,對著袁紹不知高談闊論些什么,見許攸進來,只是輕蔑的看了許攸一眼,繼續說道:“主公,到時曹軍必然會一攻即破,屆時我們便可騰出兵力轉攻諸葛,收復失地了。”

    袁紹沒有立刻對沮授的提案表明態度,而是對許攸道:“子遠,你來得正好,方才公與(沮授字)建議現在諸葛家給我們的壓力漸小,我們應該立刻出兵強佔官渡,趁曹家難以顧及北線的時候,徹底擊潰東郡的三萬曹軍,之後我們便可從容的調兵東去,把那強弩之末的諸葛軍徹底趕出冀州。”

    許攸聽得心驚肉跳,要知這官渡雖是曹家在黃河南岸的一處渡口,但由於離袁軍所駐陽平甚遠,所以曹家留守兵力不足千人,可謂是曹家防守黃河的最薄弱環節,要是真被袁家攻破了官渡,讓八萬袁軍登上了黃河南岸,曹家危矣。曹家危矣,唇亡齒寒,諸葛家在袁家的攻勢也就沒那么輕松了。

    想到這裏,許攸幾乎脫口而出,道:“主公萬萬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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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霸業 第七部 龍頭向北 第二十二章 孔明助曹(下)

作者:king_luolie


    一聽許攸反對,沮授立刻便要爭辯,袁紹抬手制止了沮授,問許攸道:“哦?子遠為何說不可?有何高見,速速講來。”

    這下可苦了許攸,他哪裏有什么高見,不過是一時情急,才說出不可,現在真要講出個理由,總不能說他不希望袁軍獲勝吧,於是許攸支支吾吾的半天,才想出一個還算充分的理由:“這個……主公,其實……,其實袁家現在並未做好戰爭的準備,自去年八月以來,曹家兩線吃緊,在北線不敢妄開戰事,因此我袁家的士兵現在實是無心作戰,平日中懶洋洋的一片,若是以優勢兵力對曹家一戰而戰果未彰的話,恐怕會士氣大降。”

    “嗯,言之有理。”袁紹摸了摸自己的三寸胡須,深有同感的點了下頭,他昨日再次來到陽平郡袁家大營的時候,也著實被袁家東線士兵的懶散所震撼,現在他還真有些沒信心了。

    沮授看方才還有些傾向於出兵的袁紹又變得有些猶豫,心下大急,忙道:“主公,時不我待呀!現在諸葛家和金剛門已經休戰,若是等諸葛家緩過勁來,我們憑南皮的八萬士兵,很難抵擋住諸葛家下撥攻勢的,我們一定要在今年冬季來臨之前擊潰曹家,才能騰出手來反攻諸葛家。”

    諸葛家一年之內接連攻下冀州六郡的威勢顯然讓袁紹心有餘悸,沮授這一番話又立刻讓袁紹再次為是否進攻曹家而動搖了。許攸一見大叫不妙,方要開口再勸,沮授又搶先說道:“主公,我袁家部隊訓練雖有所不足,但只需五天訓練,授有把握讓袁家的部隊煥然一新!”

    袁紹一聽大喜道:“公與當真?”

    “千真萬確!”

    “好!這五天袁家八萬軍隊的訓練就交給你,五天之後,本公要見到一支嶄新的袁家軍!”袁紹或許是出於對諸葛家的懼怕,這次給了沮授十足的信任。

    許攸頗為善於察言觀色,看到袁紹此話說得斬釘截鐵,立刻把自己方才還想相勸的話又咽了回去,轉而道:“公與向來治軍有方,想必這八萬部隊交與公與訓練定可成效卓著,只是攸以為這期限還是延長至十天為好,以確保我們可以一擊制勝!”

    “不用!授只需五天,時間緊迫呀,主公!”沮授狠狠地瞪了一眼許攸,拒絕得很幹脆,“主公,這許攸一直企圖拖延時間,以讓我們袁家殆誤戰機,居心叵測,主公不可不防呀!”沮授更是有史以來頭一次在袁紹面前,與許攸正面交鋒起來。

    許攸對於沮授與自己真正針鋒相對的一天到來早就有準備,心知此時向袁紹辯解不會很見效,當下冷笑一聲,道:“沮授,你莫要忘了袁家當年擁有全國最龐大的軍隊,為何一年來卻節節敗退,正是因為想你這樣鼠目寸光的人輕敵所致!難道我為袁家的穩妥勝利而考慮一下就成了居心叵測?主公,沮授倒是其心可誅!”

    袁紹看到仗還沒打,手下的兩位自己最為看重的謀士到吵作一團,不覺心中煩悶,微微皺眉,不過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不要過多責備某人,於是便打個圓場勸和道:“好了,本公知道二位都是為袁家著想,是本公的左膀右臂,公與、子遠不用為此事爭吵了,現在的確是時間緊迫,既然公與說五天可使袁家部隊煥然一新,那就要要相信他,畢竟我們不能讓諸葛家緩過來,等明年諸葛家便可補充兵員至少三萬,而我們卻很難在徵調的了有戰鬥力的兵員了。”

    袁紹處於對諸葛家的恐懼,最終還是選擇了沮授的五天,沮授衝著許攸冷哼了一聲,便不再打理許攸。許攸瞥了一下嘴,他原也沒想自己的拖延之策會成功,他此刻又想到了諸葛亮的囑托,又向袁紹進言道:“主公,去年和今年上半年我袁家的軍糧徵收很是糟糕,若是此次出兵東郡,軍糧問題不可不慮。”

    袁紹很高興自己的話立刻便讓沮授許攸兩人不再爭吵,許攸又提出了一個很有建設性的問題,滿意地點點頭道:“言之有理,明日便叫淳於先生(淳於瓊)帶領一萬重兵把守烏巢,袁家糧草五中有四屯於烏巢,有淳於先生在彼,糧草安矣。”

    烏巢……淳於瓊……一萬部隊……許攸心中暗暗記下了這些信息,又問道:“主公不知對五日後的進攻有何打算?”

    袁紹沉吟了一下道:“當是本公親自出徵!吾有張頜文醜高覽三員大將在,必可大獲全勝!公與,五日後你也隨我出戰,子遠你需留在陽平,安定後方。”

    “攸以為主公有一事考慮欠妥。”許攸在得知了袁紹的布之後,不動聲色,“並州一地數月以來對靜心小築的談論越來越多,離心漸重,是否該派一員大將,前往並州改變一下局勢呢?”

    “這倒真是個問題。”袁紹又是沉思起來,靜心小築支持漢室的影響,不僅僅讓曹家實力大損,諸葛家腹背受敵,也讓參與天下共討的六方勢力頗為頭疼,他們治下的百姓或多或少的重新對漢室燃起了希望。

    許攸趁熱打鐵道:“大公子顯奕(袁熙字)任並州太守,張頜向與大公子交厚,攸以為派張頜前往並州必可盡心盡力,最為合適。”

    張頜實力高超,袁紹自然知道,但自從靜心小築派來三位天榜高手相助之後,對張頜的態度雖比起兩年前有所提高,但仍比不上袁家的文醜。所以對於這個提議,袁紹幾乎立刻就答應了,之後袁紹已經略顯疲態,沮授和許攸兩人相視一眼,隨即別過臉去“哼”了一聲,向袁紹告退後,便離開了袁紹的臨時宅院。

    三日後,閻柔從袁家歸來,向我送上了許攸的信件,我急忙拆開閱讀:主公:自收到主公信件以來,攸連夜搜集情報,現已查明袁家大部糧草屯於烏巢,有淳於瓊把守。我諸葛大勝,袁家心虛,紹重信沮授,攸不能攔。渤海公紹將於八月二十六日親自帶兵六萬出徵官渡,隨行者文醜高覽沮授。所幸攸急智引張頜至並州,主公當可個個擊破,若紹敗於官渡,必遷怒於沮授,加之攸之煽風點火,袁家右臂折矣。

    屬下許攸拜上看到此信內容,我一時呆了,信從我手中悠悠的飄落。官渡!曹家兵力不足袁家一半,袁紹親徵,至今為止,這個時代與我前世所知的三國世界已經但不相同,難道卻還能重演一次官渡之戰嗎?

    不過與史實不同的是,史實官渡之戰時曹家的絕大部分將領現在卻不在濮陽只能憑我、曹彰、夏侯淵、樂進寥寥幾個將領,來面對袁家的進攻。雙方大背景已經不同,原來我所熟知的官渡之戰,只有奇襲烏巢一計還能有些用處,其餘的那些守寨之計恐怕是毫無用武之地了。

    我心中暗暗盤算,漸漸浮起了自信的笑容,既然很多都已經改變,那就讓我來演繹一場全新的官渡之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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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霸業 第七部 龍頭向北 第二十三章 岸邊截擊(上)

作者:king_luolie


    “袁家必勝!!!”一陣陣響徹雲霄的吼叫充斥在耳邊,已經微微有些發福的袁紹跨在駿馬上,走在袁家陽平郡的大營中,臉上充滿了微笑,現在的這支袁家部隊,和五天前簡直是判若兩人,雖說精神狀態仍有些萎靡不振,步伐也有些懶散,但至少已經頗有紀律,不似一群烏合之眾了。

    沮授在一旁尤帶冷笑的道:“主公,情況緊急,所以授不得不採用了一些非常之法,才能換得此軍,其中或許得罪了一些人,還請主公心中有數。”

    袁紹知道沮授所指何事,這五天沮授的治軍之道只有一個字,嚴!對袁家部隊只有一個要求,便是令行禁止。當然,即便是這點小小的要求,對一年來已經懶散慣了的陽平官兵們還是很有難度,讓他們頗為不爽,相互間商量著抵制這個在袁家地位已經有些下降的沮授。但在沮授下令斬了兩名校尉、三名都尉、七位督將、曲長以下兩百餘名軍官後,一切的抵制都煙消雲散了,面對沮授發布的一條條命令,官兵們開始噤若寒蟬,老老實實的去執行。

    當然,被殺的軍官中總是有人會有些背景的,他們的後臺一個個開始紛紛跑到袁紹身邊哭訴沮授的所作所為,袁紹出於對諸葛家的恐懼,暫時沒有理會這些人的哭訴,仍舊堅持讓沮授來訓練部隊。如今袁紹見到這等景象,頓感當初的決定是正確的。於是雙手狠狠的握了一下沮授的肩膀,道:“本公早知公與(沮授字)定不負我,今果然如此,咱們這就出發,渡河攻曹!”

    袁家早在十年前便統一河北,著手準備南渡黃河,進軍青兗了,只是由於當時幽州公孫瓚未定,又在初戰當中敗給了尚在崛起中的諸葛家,袁家才將南下的計劃緩了又緩。今日袁家雖然日漸衰敗,樂陵之戰時又被毀了一批戰船,但當初準備渡河作戰的大批戰船仍有很大一部分保存完好。

    午時過半,官渡對面的黃河河面上浩浩湯湯近千只大小戰船,綿延數裏,旌旗蔽日,齊齊從北岸出發,殺氣騰騰衝向了對岸。黃河水也遠不如後世的混濁,一艘艘的艦船正是乘風破浪,周圍泛起無數清澈的浪花,好不美麗。

    袁紹躊躇滿志的登在船頭,在他眼裏,不足千人的官渡小縣不過一只螻蟻,瞬間便將被他的六萬渡河大軍踏平。大將文醜高覽在袁紹身後抱著自己的武器,朝著黃河南岸冷笑,他們對今日的一戰充滿了信心,相信袁家的神話將從今天開始。

    不知是誰小聲嘟囔了一句道:“今天這黃河水怎么有些淺了呢?”這一言之下,立刻便有人也注意到了這個情況,今日的河面較之前幾日下降了一米有餘,即便是旱季將至,水平面下降的也絕不至於這樣離譜。

    一些有經驗的人紛紛猜測道:“這樣一般只有一種情況,就是在黃河上遊被攔起了一條大壩,另河面變窄,我們這裏的河面才會下降的,只是誰沒事會攔這大壩呢?”

    這句話被沮授聽在耳朵裏,心中一動,方要問問方才說話的兵士幾句,忽然黃河南岸亮起一道衝天的焰火,沮授見狀大驚,道:“是諸葛家那種怪異的火焰,。怎么現在竟然在曹家出現?難道諸葛家派兵支援曹家了?”在冀州時,每次有這火焰出現,袁軍必遭慘敗。沮授有些慌張的四處張望,卻沒有發現四周有什么異樣的動靜。

    文醜不屑的笑道:“沮軍師未免太小心了些,現在諸葛家自己兵員尚且不足,哪能騰出手來支援曹家?這火焰雖怪,但最多是曹家從諸葛家討來用作疑兵之計,諒曹家那點兵力也掀不起什么風浪,文人的膽子就是小呀!”說完,竟兀自笑了起來。

    隨著文醜一笑,眾多袁家的武將也跟著笑了出來,在他們眼中,文人在這個亂世還是上不得臺面的,況且沮授在前幾天的練兵中可謂是完完全全的得罪了軍方。沮授冷眼看著這群無知的武將,心中盤算著這焰火出現所代表的意義,又猛然想到今日河面的反常,這河面的反常應該是曹家搞的鬼吧。

    沮授雖然不善水戰,但多少還是知道些常識,再想到如果甘願犧牲百十個人將攔起的大壩破壞的話,那奔涌的水流將急涌至下遊,直接衝擊到他們渡河的船隊。想到這裏,沮授冷汗淋淋,抬目尋找袁紹的身影,想將自己的推測向袁紹匯報。卻發現河對岸有著數十面曹家的旌旗迎風飄揚,顯然是早已等在了對岸。

    文醜則是指著河對岸突然出現的數千部隊叫道:“媽的!竟然是諸葛亮!還有曹彰那個混蛋!”文醜在一年前曾經險些被曹彰偷襲得手,因此對曹彰是恨之入骨。

    袁紹被文醜叫得一心驚,以為袁軍又中了埋伏,但隨即看到在對岸的曹家部隊不過數千,大笑道:“縱然他諸葛亮在,但憑著數千部隊就想攔擊我六萬大軍,簡直是癡人說夢!”

    “主公!”沮授慌忙阻止了袁紹的狂笑,但接下來的話還未說出口,已經有人驚恐的指著黃河的上遊叫了出來:“天呀!主公!你看……”袁紹循聲望去,只見在西方的水平線上出現了一道白線,和隆隆的聲音。

    這是什么?!這個念頭同時出現在了每個人的腦海中。但有不少從黃河岸邊長大的袁家官兵已經叫了出來:“天呀!是洪水!我們完了!……”

    轉瞬之間,那細細的白線竟變成了滔天巨浪,掀翻了船只數百,吞噬了兵甲無數。那些白色的浪花在袁家士兵眼中,無異於閻王的催命符,劈頭蓋臉的打在了他們的身上,帶著旋轉的洪流直一下便將他們卷進了黃河,悲慘的嘶叫求救聲不絕於耳……

    當那些帶著滾滾黃土的大浪流過之後,也帶走了四成的袁家士兵的性命,偌大一只袁家渡河艦隊竟只剩下了數十艘大船,還勉強的在奔涌的河面上歪歪斜斜的飄浮。

    方才的大浪襲過,總是袁紹所處的戰船乃是江南特產的樓船,仍是不免前後顛簸,左右搖擺,讓袁家這些地處北方,幾乎不知水戰為何物的將領們吃盡了苦頭。“哇……”當船漸漸穩定下來時,嘔吐之聲立刻變成了船上的主旋律。平時中在陸地上耀武揚威的袁家將領們此刻更是一個個慘白著臉,大眼瞪小眼得面面相覷,出師未戰,損兵近半,任誰也不敢相信這樣的戰績。

    “渤海公!亮這份大禮可合心否?”我在黃河南岸看著剩下的七八十艘大船仍是緩緩地一點一點靠岸,大聲衝著袁紹所在的主艦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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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霸業 第七部 龍頭向北 第二十三章 岸邊截擊(下)

作者:king_luolie


    沮授方才從甲板上爬起,咬牙切齒的道:“這諸葛小賊如何得知我們將主攻官渡?決了黃河上遊的堤壩,害苦了我等,定是許攸那賊告的密!”

    平日中許攸甚會揣摩袁紹心意,早已被袁紹視作心腹,袁紹搖頭道:“知我軍將以官渡為突破口進攻者,沒有一百,也有五十,我待子遠甚厚,子遠必不負我!”隨即袁紹面目又猙獰起來,道:“告密者定是另有其人,若是被我抓到,吾必抽其筋,碎其骨、啖其肉!”

    看到袁紹如此護著許攸,沮授嘆了一口氣,一雙冒著怒火的眼睛轉而盯向我,高聲叫道:“袁家眾將士聽令,強弓射向岸上賊人!”伴隨著沮授的話音,袁家的士兵一個個驚魂未定的張弓射箭,嗖嗖嗖箭雨的撒向岸邊的曹軍。

    看來沮授還算有些頭腦,知道逼退我軍好留出灘頭登陸,我的嘴角劃過一絲微笑,和曹彰耳語了一句。曹彰立刻伸手高喊道:“曹家將士聽令!後退百丈!”

    曹家的數千部隊立刻向後跑去,袁家的陣陣箭雨僅僅留下了不到百具的曹家性命,不過卻的確讓灘頭袁家的射程範圍內,不敢有曹家士兵接近。不一會,從袁家的數十艘大船上便放下了上百小船,載著首批四千餘名士兵登陸。

    北方人不習水性,在平穩的江面尚可,但經過大浪襲擊之後,絕大部分人都有了些暈船的症狀。這些袁家的士兵們剛剛一登岸,腳下觸到了地面,心中立刻有了踏實的感覺,竟有近半數人索性蹲在了地上嘔吐起來,餘下的人也是搖搖晃晃的站在岸邊,神情緊張的看著蓄勢待發的曹軍。

    突然曹家方向鼓聲大作,那數千兵士竟是趁袁家立足未穩,齊齊揮舞著兵器衝殺了過來。剛剛登陸的那些袁軍一半早就吐得渾身發軟,連兵器都拿不住,剩下的一半面對突然的攻擊,也是不知所措。袁紹在船上看著氣得大喊:“放箭!放箭!”沮授也是慌忙招呼著第二批士兵以最快的速度登上小船上岸,好形成人數上的優勢。

    袁家的士兵張起弓,一批箭雨又灑向了曹軍,衝在曹軍前幾排的士兵看見射來,立刻舉起了手中的小木盾,擋住了絕大部分的箭支,一輪箭過後,曹軍只倒了下了百餘名後面數排沒有裝備木盾的小部分士兵。

    三四輪箭剛剛射完,完全來不及阻止曹軍的攻勢,兩家的士兵開始了短兵相接,只是尚未恢復過來,甚至在水中便丟了兵器的袁家士兵哪裏是對手?只消幾下,袁家士兵便抱頭鼠竄,第一撥上岸的部隊在不到半個時辰內竟死了大半。

    沮授在船上看得臉色鐵青,回頭輕蔑的看了一眼尚在甲板上不斷嘔吐的文醜,意思說這就是你這幾年來帶出的兵?文醜注意到了沮授的眼神,哼哼唧唧中抽出空來回罵道:“沮授,你不是打保票說五天內訓練出一支精銳之師嗎?哈哈,這部隊真精銳!”

    沮授沒打過水戰,當初訓練的時候沒能預料到諸葛亮竟決了堤壩,讓大浪先讓自己損失三萬,現在士兵又暈了船,此時臉上也有些挂不住,盯著岸上越來越少的袁兵,突然高聲喝道:“弓箭手聽令!放箭!”

    可能是因為地下還有自己人,袁家的弓箭手們不免有些猶豫,一時間竟只有幾支箭歪歪斜斜的射了出去,卻還都是有氣無力,沒有一支落在岸上。沮授眼中厲芒一閃,又冷聲喝道:“都猶豫什么!?我說放箭!不從者,軍法處置!”

    這一聲軍法處置似乎喚起了士兵們幾天前在陽平訓練時的恐怖記憶,平日中高高在上的幾名上司,很多現在都只剩下了挂在他們軍營高桿上的頭顱,每想到這裏,袁家士兵便不寒而顫。

    只是瞬間,一輪輪的利箭紛紛射在了岸上或袁家或曹家的士兵身上,慘叫聲不絕於耳,尤其當袁家士兵倒下時,眼中閃過的是一種驚詫和悲痛,手無一例外的企圖指向自己背靠的大後方,倣佛在控訴著被自己人放棄的苦楚。

    還頗有壯士斷腕的絕心嘛!那個沮授為了重創曹軍,竟然不惜傷及自己士兵的性命,和我當初對沮授性格的猜測一模一樣,不過也好,曹家的兵力強了對諸葛家也沒什么好處。“現在的曹軍決對經不起人數上的消耗!”我在岸邊百丈外將沮授的命令聽得一清二楚,慌忙對曹彰諫道,“子文!趕緊鳴金!趕緊鳴金!能逃回多少就是多少!”

    曹彰功力不比我差,自然也是聽到了沮授的話語,一臉憤怒的大喊:“鳴金!”聽到號令的士兵慌忙吹響的架在戰車上的巨大號角,“嗚~~~~”的聲音傳遍了方圓十裏,但這撤退的號角為時已晚,當曹家士兵企圖轉過身來,奔回自己陣地的時候,一支支利箭已經穿過了他們的胸口,將他們的生命永遠留在了黃河岸邊。

    只是片刻工夫,剛剛還在岸邊混戰的曹家六千兵士,竟只剩下數百倉皇逃回了曹家陣地,曹彰回首望去,方才身後還浩浩蕩蕩的大片人馬,現在竟只剩下了稀稀拉拉的千餘人,不禁悔恨的熱淚盈眶。雖然袁家第一批登陸的數千部隊也是損失殆盡,但此時袁家的第二批登陸部隊又是四千餘人已經上了岸,方才近半個時辰的調整,現在已經漸漸恢復了戰鬥力,對這僅剩的千餘曹軍有著莫大的威脅。

    我將手搭在了曹彰的肩膀,瞥了一眼已經開始整兵列隊的袁軍,道:“子文,有些事情本身我們無法去控制,那就只能去控制自己,現在我們應該走了,這個仇我們馬上就會報的。”

    曹彰點頭,再次看了一眼已經漸漸逼近的袁軍,毅然選擇了撤退。那一眼中包含著無限的殺氣,曹彰決不會放過那個令自己兵力大損的沮授。我縱馬跟在曹彰身旁,心中嘀咕著,抱歉了,子文,你我雖交為莫逆,但無論讓曹家還是袁家誰大勝了,都是對我諸葛家不利的,不要怪我剛才沒提醒你沮授的舍卒保車之意。

    當曹家部隊撤去之後,袁家剩餘的三萬大軍終於得以從容的登陸到了黃河南岸。袁紹看著遠遠退去的曹家部隊,相問左右:“可否追擊,一舉殲滅曹彰部?”

    文醜立刻叫囂:“主公,當然要追擊,曹家在東郡大軍不過三萬人,方才右折損數千,比起我們要少不少,他們決玩不出什么花樣!現在正是一鼓作氣將其殲滅的好時機!”

    一經文醜蠱惑,袁家的絕大部分將領也跟著喊了起來:“進軍官渡!為死去的兄弟報仇!”人雲亦雲,一會兒的功夫整個袁家部隊都充斥在一片討伐曹家進軍官渡的氣氛中。

    看到此情景,沮授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既然袁家強攻官渡的計劃早就為曹家所知曉,而且曹彰已經在岸邊阻擊曹家,並放水淹了袁家兩萬餘兵馬,難道官渡就會沒有布置嗎?不過在他剛剛抬頭看向袁紹的時候,袁紹卻橫眉冷對的瞪了他一眼道:“公與,不用再說什么此時不宜進攻,奇襲官渡,奇襲官渡!這哪是奇襲?未見到官渡的影子就損失了一半兵馬!”

    袁紹說著說著聲音漸漸嚴厲起來,顯然將被諸葛亮曹彰水淹的敗績遷怒於了沮授身上。沮授見狀,也就沒敢再將自己的想法講出來,只得躬身道:“屬下失職,未能預料到諸葛決堤放水之策。”

    袁紹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不再理沮授,開始下令進軍官渡。

    沮授心中委屈,但也只能無奈的跟隨者袁家部隊的腳步,衝向未知的官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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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霸業 第七部 龍頭向北 第二十四章 慘勝官渡(上)

作者:king_luolie


    如潮的箭雨轉瞬間便一波波的揮灑在倉惶而逃的袁家部隊頭頂,袁紹拍馬的拼命在曹軍官渡大營前回撤,後面則跟著四五名昔日間不可一世的袁家將領,至於其餘的那些將領,早就被袁紹遣去阻擋乘勢殺來的夏侯淵和樂進了。

    袁紹很後悔,他為什么那么著急的便要進攻官渡大寨,既然曹家已經知道了他們襲擊官渡的計劃,怎可能在官渡大營旁沒有布置?結果他的三萬袁家部隊愣頭青一樣的衝到了官渡大營前,卻被大營兩側早已埋伏好的一萬弓手射得像個篩子,損失慘重,再加之夏侯淵樂進兩人親率一支萬人的部隊趁這時掩殺過來,他袁紹只得倉皇撤退。

    “主公!高覽怎么不見了?”文醜騎在馬上氣急敗壞吼道,隨高覽不見的,還有他所帶領的八千部隊,少了高覽所帶領的八千大軍,可是令袁家少了不少戰鬥力呀!更何況高覽是文醜在軍隊中心腹之一,文醜很擔心高覽是不是被曹家斬首或者俘虜。

    袁紹這才發現,在進攻官渡急行軍時還跟得緊緊的高覽,此時竟然不再身邊了,他的部隊也是不知所蹤,想從身後混戰著的上萬曹袁兩家士兵中,分辨出哪些是高覽的部隊可不容易。雖然袁紹也是很看重高覽,但此刻他正是逃命的關鍵時刻,也就顧不上什么高覽的性命了。只是心裏想著,高覽乃武將,若是連自身都保護不了,那還豈有臉呆在袁家?不過袁紹嘴上卻沒有說出這番話來,而是很瀟灑的道:“高覽乃我袁家大將,自保有餘,我等不用擔心!咱們快退到岸邊,重整旗鼓!”

    “袁賊!哪裏逃!”袁紹話音未落,不遠處想起一生炸喝,不由心驚肉跳,轉頭看去,只見曹彰黃須外張,手擎一桿鑌鐵長槍,眼中噴著滔天的怒火,氣勢洶洶的帶著一千餘名曹軍拍馬殺了過來,所過之處,黃塵盡起,無人敢攔。

    袁紹哪裏受得如此驚嚇,大叫一聲:“諸將救我!”說完,轉身就跑。袁紹身邊的一員大將蔣義渠當前而出,揮出長戟,一戟刺了過去,但也僅僅是阻了曹彰一順。曹彰衝蔣義渠怒目而視,頭一偏,左手一夾奪過長戟,右手順勢一槍刺了過去,登時將那蔣義渠刺了個對穿,隨即順勢將手中奪過的長戟擲向袁紹後心。

    眼見那長戟如閃電般將刺中袁紹的後心,文醜當即立斷,一拳劈歪了那呼嘯而來的長戟,袁紹方才逃得一命。文醜大喝:“苞密!張子謙!速速攔住曹彰!我護送主公逃離險境!”

    可惜還未等文醜說完,那張子謙竟已被曹家的一名副將刺死,苞密心驚之下,竟是自己落下馬去,被曹彰一槍挑了起來,眼見就沒了氣。文醜心道,這普通的武林人還真不是曹彰所能對付,自己雖然少有勝算,但多少也能抵擋一會兒,看來只有自己上了。

    袁紹看到自己手下的三將瞬間就死於非命,早就面如土色,顫聲道:“文醜護我!”曹彰早就看到袁紹的膽怯,,又注意到跟在袁紹身邊的官兵已經不足千人,心中得意,獰笑道:“袁賊,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豈料身後竟是傳來一聲高喊:“主公莫慌!高覽在此!”曹彰回頭望去,只見東方用來黑壓壓的一片袁家士兵,不是高覽的八千部隊還是誰?

    袁紹聽了大喜,高聲叫道:“吾知高覽猛將也!汝率部攔住曹彰,文醜沮授隨我至黃河灘頭陣地休整!”說完,袁紹帶著兩人和數十騎衛,倉皇離開了不得不回身作戰的曹彰。

    不多時,黃河灘頭已在眼前,袁家留守的一千士兵已經將隨軍攜帶的輜重從僅剩的那些大船上卸下,遠遠望去,倒也是聲勢浩大的一群人。頓時袁紹心中有了一些底氣,囑咐眾人放慢腳步,好在回到自己陣地的時候,能留些體面的形象。

    忽然一股微風吹過袁紹等人的臉頰,袁紹不由得感到了一絲森然,因為他看到了一個人,正微笑的騎在馬上看著他,那就是我,諸葛家的二公子諸葛亮。

    其實我也是很頭疼,我本是帶著一千曹家兵馬前去襲擊袁家的灘頭陣地的,但誰能料到高覽竟沒有帶著他的部隊進入曹家的埋伏圈,一直保持著部隊的完整性,幾乎給了曹彰致命一擊,無奈之下,我只得讓那一千部隊支援曹彰,沒辦法,那畢竟是曹家的軍隊,並不完全受我控制。

    不過縱然高覽的大軍將我的計劃最後完美的一步打亂,眼下我也只能退求其次,僅僅帶著閻柔的第五小隊四人來阻擊袁紹,盡量賺些便宜。自從管亥之戰我出道以來,已經有三年多了,於袁家也多有糾纏,但此刻才使第一次見到了袁家的家主袁紹,不同於我想象中的樣子,好謀無斷的袁紹看起來至少很有些精明幹練的樣子,精壯的身材也在時刻昭示著他年輕時候的武將生涯,總的來說,袁紹還是很有一副威武的賣相的。

    身後三裏處便是袁家的千名士兵營地,派出的斥候隨時都有可能發現袁紹的這數十人的行蹤,而我們僅僅是四個人,我不禁想起了兩年多前在燕山和婉兒一起闖袁營的場景,每每想到那個時刻,我便不禁熱血沸騰。我對袁紹一拱手道:“袁公,初次相見,亮有禮了。”

    袁紹在一剎那間閃過了千百個念頭,又環顧了四周跟著自己的精銳衛隊,和幾裏外袁家的陣地,壯了壯膽氣,挺直了腰板,擺出了那副一家之主的威武,哼了一聲道:“諸葛小兒,不在青州當你的刺史,竟敢跑到曹家來與我作對!現在攔住我們,有什么事嗎?”

    “大事倒是沒有,僅僅是想賺些便宜罷了。”我在說話的同時,猛地緊握住龍膽戟,雙腿一夾馬腹,趁著袁家的那些禁衛還未反應過拉,馬兒便帶著嘶鳴,衝向了袁紹。

    與此同時,閻柔等三人同時行動,揮起了自己的兵器,跟在了我的身後,擋住了那剛剛要出手的數十禁衛。袁紹本來還想與我多說幾句,拖延時間,以便讓陣地的人發現自己,豈會料到我與袁紹說話便是為了大放煙霧彈,卸下袁紹的戒心,一時間袁紹被這突如其來的驚變嚇傻了,呆呆的愣在那裏,只是眼睜睜的看著龍膽戟與他的胸口越來越近。

    在千鈞一發之際,文醜夾雜著他烈陽氣勁的大刀擋住了我的龍膽戟,我只感戟勢一頓,便聽得文醜大喊:“主公,快騎馬趕往營地搬救兵,文醜來拖住諸葛小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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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霸業 第七部 龍頭向北 第二十四章 慘勝官渡(下)

作者:king_luolie


    感到戟上傳來的阻力,我心中一陣冷笑,文醜,三年前在南皮你給我的恥辱,我今天要討回來了,今天的諸葛亮早已今非昔比了!我運足全身的力量,九重的龍極功在我身旁發出淡紅的光芒,隨著一聲大喝:“殺!”文醜大刀抵敵不住,隨著胯下的駿馬後退了數米。

    不過也就在這一瞬之間,袁紹低頭伏鞍已經跑出了十丈,追之已然不及,而那些袁家忠心的禁衛也如一堵墻一樣,在閻柔三人面前舉起了兵器,閻柔三人縱然武功高強,但這些禁衛能在亂軍之中隨袁紹活到現在,也絕對是精英中的精英,三人一時間也根本衝不破這數十人組成的防線。

    龍膽戟夾雜著淡紅的光芒,大開大合,三五招間,逼得文醜不住後退,可要真正擊退他,卻還要在二三十招之後才有可能,我看著袁紹越跑越遠的身影,心下大急。突然間,遠方黃河岸邊傳來了響亮的號叫,是報警!我的神經緊繃了起來,遠遠注意到那原價的營地已經躁動了起來,該死,還是被袁軍發現了!

    我估計曹彰帶著兩千餘曹軍很難抵擋住高覽的八千大軍,心中也怕高覽沒有去支援被夾擊的兩萬袁軍,而是心憂袁紹,先回撤到黃河岸邊,那我可就有些插翅難逃了。

    盤算一瞬,我已打定主意,手腕一抖,那片片的戟影鋪天蓋地的朝文醜當頭涌去。文醜也與漫天戟影交過手,立刻全神皆備,出刀如風,企圖用同樣的速度擋住我的攻擊。可惜文醜畢竟功力還只停留在地榜乙級,與我的天榜實力已有了不小的差距,十餘招對過,文醜再難跟上我的速度,被我一戟劃破了左臂。

    文醜大驚之下,倉皇後退了數步。好時機!我沒有乘勝追擊文醜,轉而衝向了那群袁家禁衛,順勢幾戟揮過,便有七名禁衛兵斷人亡,其餘的禁衛驚懼不敢攔,下意識的讓出一條道來。果然配合!效果達到了,轉瞬間我便衝進了禁衛的最中央,只是猿臂一伸,便將那指揮禁衛們作戰的沮授從馬上拽下,夾在肋下,高呼一聲:“撤退!”

    閻柔三人聽聞,立刻虛晃幾招,一拍馬屁,隨著我的軌跡撤向南方,身後留下了一道漫天的塵土。文醜等人這才反應過來,驚怒道:“諸葛小賊把沮軍師俘虜了!”

    當一名禁衛叫道:“文大將軍,我們是不是去救沮軍師?”只是一瞬間,文醜便從沮授被擒的驚詫中冷靜下來,帶著一絲詭異的微笑道:“不用了,保護主公要緊!就讓沮授自生自滅吧!”

    剩餘的四十餘騎禁衛相視一眼,臉上多挂有一種恍然的表情,原來文大將軍與沮軍師不合的傳言是真的。

    當黃昏的晚霞出現在天邊,曹袁兩家慘烈的戰鬥終於結束了,屍骸遍野,血流成河,殘兵斷戟插滿了整個戰場。縱然袁家中了埋伏,任何奇兵背後都是需要有實力做後盾的,袁家的三萬部隊決沒有這么容易便吃掉,更何況有高覽這支八千曹家沒能料到的部隊出現。鏖戰了整整一個時辰,當曹家士兵體力透支達到了極限時,袁家也終於徹底的潰退,狼狽的渡過了黃河,逃回了陽平大營。

    這又是一場真正的大兵團會戰,是役,袁家渡河而來的六萬大軍中,存活者不足一萬;曹家駐守東郡的三萬士兵中,同樣生者不足一萬。雙方損失之慘烈,為曹家和袁家本已不堪重負的肩上,又加了一道沉沉的枷鎖。

    曹家官渡大營中,沮授全身被負,昂然立於主帳中央,一臉堅決的道:“要讓授背叛袁家,那是斷然不可能的!尤其是諸葛家、曹家這等天下諸之的漢賊。”

    坐在周圍的夏侯淵、樂進、曹彰三人面面相覷,他們好話都說盡了,威脅也用過了,沒想到沮授竟然還是拒絕得這么堅決。我坐在一旁,也是很氣悶,難道以沮授的眼光看不出來袁家衰敗滅亡的趨勢已成定局了嗎?

    “哼哼,公與,你莫要以什么天下共討,勤王舉義為名不願加入諸葛家或是曹家,你應該能夠看到當如諸葛與曹同滅之後,下一個滅亡的恐怕又會是哪幾家勢力呢?”我很不輕不重的點出了漢室企圖讓天下諸侯混戰,相互削弱的用意,其實我明白沮授也必然能看出這其中的奧妙。

    沮授一聲冷笑道:“諸葛亮你也不是笨人,你應該會知道若是諸葛家和曹家真的被六家勢力聯手剿滅了,天下軍隊恐怕就要損傷半數,但仍舊強於漢室手中的那幾萬人馬,天下將不免進入新一輪的休養生息,屆時袁家自然可以得到喘息的機會,重振旗鼓,這點諸葛亮你該該不會沒想到吧?”

    看著沮授消瘦的身材,我心中苦笑,他在袁家外強中幹、逐漸衰敗的這幾年中,累苦了不少,剛剛到四十歲便白了半邊頭發,從方才他的那番話中來看,他是真的有遠見卓識,只不過因為許攸,漸漸被袁紹所忌。

    我站起來,背著手在沮授身邊繞了幾圈,良久方道:“公與,亮與你交手幾場,你的確給亮造成了不少麻煩,幾次逼得亮險象環生。但亮也聽聞如今你在袁家之中倍受排擠,已經不比幾年前得寵了,很多時候若是袁紹肯聽從你的諫言,袁家也不至於現在如此狼狽。袁紹既已不聽諫言,那么你留在袁家還有什么意義呢?”

    沮授瞥了我一眼,道:“食軍之祿,忠君之事。袁公掘我於白丁,大恩未報,何以棄之?”

    我心中一喜,聽沮授話中的意思,他的態度已經開始軟化,不過現在勸其投降並不是明智之舉,他心中對袁家仍有著很深的感情,況且現在身在曹家,沮授歸誰還不好說呢。

    還未等我有所動作,夏侯淵已經不耐煩了,抽出樸刀,喝道:“好一個多嘴的沮授,婆婆媽媽的幹什么?我且最後問你一句,降或是不降?”

    “不降!”沮授脾氣向來倔強,看夏侯淵拔刀威脅沒說的更是斬釘截鐵。夏侯淵眼中厲芒一閃,樸刀劃過一道白芒,劈向沮授頸肩,死了曹家兩萬餘弟兄,夏侯淵恨足了袁家的每一個人。

    一看形勢不妙,我忙足下發力,一個閃身,將沮授拉到身側,另一手在空中留下一道虛影,握住了夏侯淵持刀的手腕,道:“妙才叔且慢!”

    這次戰鬥若非我的水淹袁軍先滅了袁家兩萬部隊,夏侯淵的埋伏也未必見效,因此夏侯淵在內心中對我還是很感謝的。因此夏侯淵見我擋住了他,也就收回了刀,道:“孔明,這沮授是你抓獲的,你看著辦吧。”

    我衝夏侯淵一笑表示感謝,隨即回身解開了沮授身上的綁縛,對沮授道:“亮對公與的為人很是敬仰,三年前公與曾在南皮聚賢閣中企圖救亮與文醜之手,此次亮也放公與一馬,只是袁紹喜怒無常,還望公與小心!來人!給沮授備馬!”

    這下不緊夏侯淵曹彰樂進三人愣了,連沮授自己也沒想到我會在百般勸降不果之後,這么輕描淡寫地放了他。沮授很快便反應過來,快步走到主賬門口,回身望了一眼道:“孔明,恐怕你這次是放虎歸山了!後會有期!”說完,沮授跨上馬背,迅速的離開了曹營。

    我望著沮授離去的背影,嘴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喃喃道:“放虎是對的,但恐怕不是歸山呀……”

    話說沮授快馬輕舟,連夜回了袁家的陽平大營,卻見袁紹召集了幸存的一幹文武官員一個個的臭罵,沮授便悄悄地走了進來。

    袁紹正在訓斥帶著殘兵回來的幾名袁家敗將,一眼看到被諸葛亮俘虜的沮授竟然按然無恙的回來了,不由驚詫道:“公與,你怎能從曹營回來?”

    隨著袁紹的問話,所有人都看向了沮授進來的方向。沮授心中苦笑,他總不能說是諸葛亮報自己當年之恩才放的他吧,但沮授臉上仍面不改色地道:“看守授的那位都伯乃是授的同鄉,便趁夜放了授歸來,只是那位同鄉卻為了掩護授不幸遇難了。”

    其實沮授情急之下編出的這個借口實在是漏洞百出,只是袁紹適逢大敗,實在沒有心情去琢磨沮授的理由,只是揮揮手,示意沮授在左手邊的首席塌上做好,那次席便是許攸許子遠。

    袁紹一靜下來,不由又想起了白天的慘敗,嘆道:“白天官渡一役,我袁家西線部隊三去其二,難道是天亡我袁家?”

    看到袁紹如此沮喪,底下諸將紛紛勸慰,高覽更是上前說道:“主公,經此一戰,我袁家雖是元氣大傷,但曹家在東郡的實力也所剩無幾,我們只需留下五千軍隊堅守陽平,便足以防住曹家可能的進攻,這樣我們便有了兩萬人的部隊可以支援東線的作戰了。”

    袁紹對高覽的建議很是滿意,略略捋了一下自己的三寸小胡道:“敬志(高覽字)之意甚得吾心,數日後,我們就班師東進吧。今日我軍尚能與曹軍拼個兩敗俱傷的首功,倒也是當推敬志了。”

    高覽慌忙道:“覽不敢獨攬此功。”袁紹奇道:“這是為何?”

    沮授見狀,慌忙要阻止高覽所言,可惜高覽已經說出口:“這一切當如沮軍師所料,讓覽不隨大部行軍,而率本部在後緩緩而行,待我軍有難之時,覽才能奮勇殺敵,進退有據。”

    高覽的話一說完,沮授便頭痛的閉上了眼睛。果然袁紹聽後雷霆大怒,拍案質問道:“沮授!汝既然早料到此敗,為何不事先諫言?!”

    沮授臉上露出了苦笑,站起身來,彎腰拱手道:“主公,當時是您不讓授發表意見的呀。”看袁紹臉上似有所思,應該是在回憶當時的情景,許攸慌忙推波助瀾道:“哼,當謀士的就應該在主公有錯誤的時候直言勸諫,沮授!汝此等作為就如同是主公入火坑而不見呀!”

    許攸的這一句話恰好刺中了袁紹的痛處,袁紹是絕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錯誤的,當下拍案叫道:“不錯,沮授當初可是你打下保票可以攻下官渡的,看看現在成什么樣子?!來人!把沮授拖下大牢!聽候發落!”

    當場便立刻有武將欲為沮授求情,只是文醜一聲輕咳,便將那些本要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高覽看了看沮授,又看了看文醜,猶豫了再三,終究還是沒有說話。

    眾人沉默的功夫,便有士兵進來,架住沮授的雙臂,將沮授向後拉去。沮授大急,高呼:“主公!現在當是飛鳥未盡,豈能良弓雪藏呀!”

    袁紹視而不見,心煩的揮揮手。袁家的一代名軍師的仕途從此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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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霸業 第七部 龍頭向北 第二十五章 烏巢失火(上)

作者:king_luolie


    幾日後深夜,萬籟俱寂。中秋剛過不久,卻不見那一輪明月,只有寥寥數顆孤星在偶爾在濃雲中閃爍,蟋蟀凄涼的叫聲倣佛在印證著什么,卻無法傳到遠處一片黑暗的袁家大營。

    烏巢的袁家大營中,除了十餘處崗哨點著火把,便只有主帥淳於瓊的大帳還是燈火通明。淳於瓊悠閒的坐在帥帳的主帳中,滿臉赤紅,毫無形象的拿著酒樽的一杯又一杯與屬下暢飲,滿嘴噴著酒氣胡亂的聊著。

    軍司馬看著淳於瓊身邊東倒西歪的七八個酒壇,不由有些憂心,小心翼翼的對淳於瓊道:“淳於先生,您喝得是不是有些多了?萬一曹家來攻我烏巢,袁家將損失八成以上的糧草,恐怕就無力再戰了。”

    軍司馬的話正是與淳於瓊飲酒的眾多將領所擔憂的,軍中一向禁酒,不過淳於瓊不同於其他的袁家統帥,他的身份是袁家的客卿,地位特殊,據說還有神秘的靜心小築有些聯係。所以幾乎所有的武將都不敢指出淳於瓊的疏忽,而眼下有人敢提出了這個問題,所有武將都停了酒杯,抬眼望著他們的統帥淳於瓊。

    淳於瓊本不想理會那個軍司馬,但看眾人都停了下來,便只得說道:“哼哼,諸位放心,袁家曹家官渡一戰後,雖然袁家損失慘重,但曹家也只剩下八千兵馬,防守尚且不足,何來的餘力進攻呢?所以烏巢根本不可能遭到攻擊。”

    軍司馬心有不甘,又道:“淳於先生,沮軍師在官渡一前曾經說過烏巢乃是袁家命脈所在,實在是不得掉以輕心呀!”

    凡是袁家武將多是傾向於文醜,文醜與沮授不合幾乎已經是軍中公開的秘密,雖然烏巢的很多底層將領還不知道沮授已經被袁紹下獄的消息,但這帳中少說都是督將一級的中層軍官,都清楚沮授已經失勢,此時聽到了沮授的名字,更是嗤之以鼻,哈哈大笑。

    淳於瓊抬手止住了眾人的笑聲,他來相助袁家不久,對袁家內部派係之間的鬥爭並沒有太多的傾向,雖然他以武立身,但他向來喜歡文武雙全的感覺,總希望自己在智謀方面也有些建樹,因此在內心裏他反而還是很敬重沮授的。淳於瓊得意的道:“在本帥前往烏巢的頭天晚上,公與(沮授字)曾與我相談甚久,對於曹家可能的偷襲,其實本帥早就布置了。”

    聽得淳於瓊此話,眾人的臉上立刻變得萬分尷尬,他們反應過來,淳於瓊既然在沮授失勢後仍稱呼沮授表字,恐怕淳於瓊對沮授還是很有好感的,剛才他們這么一笑,也許會笑掉了自己的前途。

    淳於瓊是個粗人,哪裏想得到他屬下的這些心思,看到眾人無語,自以為找到了一種舌戰群豪勝利的感覺,又拿起酒樽,高聲叫道:“喝酒!喝酒!”

    眾將慌忙拿起酒杯,拼命的順著淳於瓊的性子狂飲了起來,每人都小心翼翼,再沒有人敢提起小心曹襲的事情。軍司馬細想了一下袁家糧草的防守的布局,似乎的確是固若金湯,顯然是淳於瓊或者是沮授精心布置過的,遂也就隨著眾人一起喝開了。

    酒過三巡,大帳中的氣氛漸入高潮,不少將領甚至吆五喝六起來。忽的大帳門簾被掀開,一名身為儒雅的青年面帶微笑的走了進來,道:“淳於先生在軍中大擺酒席,怎么不叫上敝人呢?”

    淳於瓊瞇著有些迷離的醉眼,恍惚道:“你是誰?”

    此時袁家已經有將領覺得眼前這人甚為眼熟,當看到青年背後背得那把大戟,腦子如雷擊一般,有些不可思議的叫道:“諸葛亮!”隨著那人的一聲叫喊,十餘位袁家將領猛然醒悟,雖然他們沒有見過諸葛亮,但這青年正是袁家下發的畫像上的那位諸葛家二公子,誰都知道這諸葛亮的實力有多恐怖,一時間大帳內竟是炸了鍋,眾多武將由於沒有兵器,紛紛向淳於瓊背後逃去。也有幾個聰明的,立刻出了主帳,準備調集軍隊來對付我。

    看到袁家自己亂了起來,我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冷笑一下,從背後抽出龍膽戟,數戟揮過,便有四名袁家的督將倒在了血泊之中,餘下的戟風將那大帳劃破了幾道大口子。

    面對血腥,淳於瓊在瞬間便恢復了清醒,倣佛從未沾過半點酒水般,從容不迫的從身邊拿過長鞭,自信的笑了,道:“原來你便是諸葛亮,從你剛才那幾戟的實力看,果然有了天榜的實力,你真以為憑你一個人能在我淳於瓊看守的烏巢興得起什么風浪嗎?”

    我注意到我剛才劈出的戟風凡是到了淳於瓊面前都是不攻自破,明白淳於瓊使出靜心小築,豈會被幾壇酒水所迷?他不是我輕易便可拿下的對手,雖然我已經數次從張燕孟雄呂蒙甚至師父的口中聽說了靜心小築調教出來高手的實力,一年前也在平原見過了那個王越,但這一次我還是頭一次與靜心小築怪異的神鞭五絕交手。

    不過我清楚淳於瓊的真實實力不會高過我,我對自己還是很有自信的,也是面帶神秘的回了一句向淳於瓊道:“淳於先生,你真以為亮此次前來闖烏巢,只有一個人嗎?”

    聽了我的話,淳於瓊不由一愣。

    好機會!我在淳於瓊走神的瞬間,龍膽戟直刺而入,不帶半點拖泥帶水,閃電般逼近了淳於瓊的胸口。淳於瓊不是庸手,直在一剎那,一條長鞭四處扭動著抽向了我的咽喉。我的瞳孔驀的放大,企圖尋找長鞭的軌跡,以便能在進攻的同時躲開這一擊。只是那長鞭靈活萬分,在眨眼間竟是變換了六種姿態,根本不能看出淳於瓊攻擊的真正軌跡,離我咽喉只有咫尺之遙,我已不能再進攻下去。

    該死!我被迫撤戟纏住了長鞭,當當當當連連糾纏了二三十招後,兩人才各自分開。我的額頭微微冒汗,有些頭疼,這便是他們所說的“長蛇”嗎?淳於瓊的長鞭要比龍膽戟長上兩米有餘,他仗著兵器之利根本不讓我近身,麻煩呀。

    淳於瓊放出了我的襲擊,面露笑意,道:“諸葛亮,憑實力你可能會略勝於我,可惜面對神鞭第一式‘長蛇’,你仍舊是無能為力。”

    記得曹彰面對“長蛇”只能拼命防守,我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不過我是不一樣的,曹彰尚未領悟自然之心,但我可掌握了風之心的奧秘。

    隨著從大帳裂開的幾個口子吹來的陣陣微風,我的身子輕飄飄的浮了起來,倣佛毫不著力,漸漸變得有些詭異。淳於瓊看在眼中皺起了眉頭,他師出鳳三,自然知道自然之心的奧秘,甚至知道得比呂布還要早,不過淳於瓊自己並沒有能夠領悟自然之心,因此此次面對擁有自然之心的對手,淳於瓊的神色開始變得萬分凝重。

    長蛇盡舞,每一鞭都倣佛帶著無限的血腥,淳於瓊身上再不見原本那種浩然的氣息,轉而化為一種犀利,舞動的鞭風割得每個人的皮膚都隱隱作痛。原來這才是淳於瓊的本色嗎?掩蓋在浩然正氣下的尖銳內勁,正是金之心的前身,淳於瓊也離領悟自然之心不遠了,我心下忖道,暗下決心,絕不能在給淳於瓊發展的機會。

    感受著風的氣息,長蛇在我眼中不再不可捉摸,因為風永遠都是最輕盈的,我的身型上下翻飛舞動,變化無常的長鞭卻連我的衣角也未碰到,龍膽戟已經數次險些將淳於瓊斃命,淳於瓊驚得冷汗直流,一咬牙,長鞭突然變得狂暴起來,如狂風暴雨般從四面八方向我襲來,即便我擁有這風之心,但也無處可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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