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打赌，现在还活着的人中，肯定会有不少人能活到1000岁！”上个月，英国“基因狂人”奥布里·德格雷发出了这个惊世骇俗的断言。 9 p" @; k1 E7 [' e
实际上，这不是41岁的德格雷最惊世骇俗的言论。早在今年一月份，他就预言说，2100年后出生的“未来人类”有望活到5000岁。 . p" S) m7 ~- D" O. |$ s0 q& u5 M ^; c$ D7 |& l& w
5000岁是德格雷大胆的预言，1000岁则是德格雷的坚定信念。德格雷宣称，他已经破解了人类老化的公式，分析出导致人类老化的七个因子，如果利用分子生物学、基因学和纳米技术对这七个因子成功进行干预，就可以停止老化过程，从而令人类的寿命延长到不敢想象的地步。 / Q! E, S+ {5 X. X2 m9 M3 s + A. Y& d2 M8 G8 g 德格雷说，他相信他的研究小组能够在10年内为老鼠延长寿命，然后再花10年将新技术运用到人类身上。那样的话，现年60岁左右的人就有望享受他的研究成果。 + {$ x, ^/ C. F: p! `6 n9 Q* n U( C3 F( }
他是个天才，还是个疯子？( ?6 I- S7 S" {) q7 @( w6 L4 r' B* c
- w2 H! m# B. [1 Z6 c' w9 G/ P
美国“滑石板”新闻网站(www.slate.com)的文章煞有介事地称，“最起码，你要相信，德格雷是一个严肃的科学家”。 2 a+ n0 J9 o& f' i, G4 I / f' c9 m: v7 h) { 如果一个又高又瘦、留着2尺长棕色络腮胡子的家伙在酒吧里对你说，他是一名科学家，能帮助你实现长生不老的愿望，你肯定会想，这是个疯子。- Y" A' A; c% F- e2 z3 @9 l% O" O) r
+ u: k& a* y8 b) l, i4 b6 {8 S% ?
奥布里·德格雷给人留下的就是这种印象，尽管他的确是英国剑桥大学的基因学家，并被美国麻省理工大学评为“全球最优秀的‘老化学家’”。 1 T( e3 c- O* G' z/ E1 P# T 6 {/ s7 B3 ?9 S1 N- J0 G 没有导师的博士研究生) l' K4 r1 ^ O, D6 C5 H: M
3 q" Q# i- d, V) e7 K @, _6 x7 \ 德格雷是一名半路出家的生物学家，他原来是一名软件工程师。1985年，他从剑桥大学拿到了计算机学位。1991年，德格雷同一位校友结婚，他的妻子是一名基因学家，在剑桥大学基因学院工作。随即，德格雷被邀请加入基因学院做“计算机助理”，帮助学院建设基因数据库。 2 Y+ I9 E# f) w Z5 J1 _ i/ _) t& Q, D" E' d n3 U" h 很快，德格雷对妻子的研究领域产生了兴趣，于是整天泡在图书馆里猛啃基因学的文献。书读得越多，德格雷就越坚信，传统的“老化学家”们一直缺乏整合整个“老化学”研究领域的“大视角”，在这个领域，一直没有人整合各个分支的研究成果，并将其整合到一起。+ m: y- N/ c1 K
; _8 p C8 g$ `# A, ~2 b# l
于是，德格雷决心来做这个整合的工作，“我认为我能够做出贡献”。8 ]5 Q$ c" P# w
9 ~% q, x# Y" j2 f1 J 德格雷的第一个“贡献”就引起了基因学界的轰动。1997年，他发表了一篇论文，对线粒体(细胞内部的“动力工厂”，给细胞的提供能量，维持各项活动)的老化过程提出了新解释。德格雷的工作得到了一致认可，生物学家承认，他的确找到了一个新发现。' [# V5 C8 _; C& @1 F, w3 Y
- z- G4 {2 U5 D- s! ` ^德格雷引起了剑桥大学的注意，基因学院破格招收德格雷为博士研究生。不过，因为德格雷的研究领域“老化学”是如此新潮，以至于没有谁能做他的博士生导师。所以，德格雷只好自学，自己指导自己。8 \/ D* ]; q S5 h9 Z) a, G
并且，德格雷的学习也很特别。除了没有导师外，他也没有同学，也从不做任何实验，是纯粹的“理论家”。他的学习就是整天泡在图书馆的一个角落里，读各种各样的文献。8 h/ c! z! i! S" g: L
. x* x9 [6 ?' z7 k& T
找到了人类“老化公式”: |! K& E2 T. y2 J3 ]2 n# m9 Z
" X7 x+ u8 R" [5 t0 A 最终，德格雷通过研究找到了一个细胞“老化公式”。他相信，细胞老化过程有七个独立的因子，分子生物学和纳米技术可以让人类通过微观的操作改变这些因子，从而可以延年益寿。& T8 P3 Z3 @, m, `% z5 F
$ ~( H) l4 f$ @* s0 Y* b$ x2 Y
这七个因子分别是：1、细胞的萎缩和恶化；2、细胞的恶性繁殖；3、染色体的变化；4、线粒体的变化；5、细胞体内垃圾的堆积；6、细胞体外垃圾的堆积；7、细胞体外蛋白质的交织。 / g( S3 _ I8 r" P; H' j " Y u# i% _; p% @7 v 德格雷的逻辑非常简单：老化是生物体细胞内外一个固定的机械程序，因为这个程序，细胞一个一个地死去。即便一个人什么病都不得，仍会在120岁左右的时候死去，因为所有的细胞都死掉了。这是因为，细胞通过分裂来实现更新的。并且，它们的分裂次数是固定的，完成这个次数的分裂后，分裂程序就停止了，最后的细胞死掉后，人的组织、器官乃至人体也最后死去。但德格雷认为，只要通过技术控制细胞的分裂次数和分裂程序，人类就可以长寿。 ! M* x& P/ o5 a" s% ^ 8 a% @3 }6 h' B% F" o1 p+ g 新理论引起争议) t P$ L ?( b
2 q) f6 q7 J* Q 德格雷从来没有在实验室处理过一个细胞，也从未做过任何实验去检验自己的理论，是一名彻头彻尾的理论学家。在生物分子学这种实证学科，德格雷从不做实证工作的特点遭到了抨击。. Y- J7 m. ^! ^' s) e1 M! { g2 B
) e+ L$ u E# R8 S) y
批评家们说，如果你不用实验检验自己的假设就发表理论，那你就是在做纯粹的理论，你不是一名生物学家，只是一位生物学爱好者。 ) j/ H% R* _; K* f8 h7 U 0 J4 H% a# |3 R/ b4 A- l 譬如，伦敦大学生命学专家帕特里奇教授说：“如果德格雷是说我们近期内就能活到100岁以上或更长，我认为这是不真实的看法。”% A3 G7 d; X D$ J1 [5 R% D8 w
& }4 F9 Y7 \5 h, Z
另一位生命学专家海弗利克则表示：“奥布里对这个领域没有任何原创贡献。他是一位聪明的基因学家，但因为没有接受过老化生物学的训练，在我看来，这误导了他的信念——人类可以在10年或20年内控制老化过程。”他说，如果只剩下信念的话，那么德格雷没有任何特殊之处，实际上人类几千年来一直有这个愿望。 ) @3 P" T# [% S% T8 J; o& ` + ^5 I5 r8 c$ F创立M大奖鼓励“长寿”研究 : a; N5 r$ l: u: m5 l/ u4 i0 m, r6 l) l- X
作为一名纯粹的理论家，德格雷找到“老化公式”的方法有些“离经叛道”。他不是通过实验，而是通过阅读文献，最终从老化学的所有重要文献中整理出了这七个因子。他说，在过去20年，尽管科学家们不断发表老化学的文献，但他们再也没有找到新的老化因子。也就是说，这七个老化因子在20年前就已经被科学家们找到了。他现在只是将它们整合到一起。 & c3 e: s+ Y! s/ q3 \ 4 m0 X4 P% \9 ^3 G# u& p创办“玛士撒拉之鼠基金会”6 D+ J8 g6 w |8 C9 T
, k7 W* L* f2 ^5 q4 q+ `
德格雷坚信自己的理论。为此，这个半路出家的基因学家牵头成立了全球老化学协会，协会还有一本杂志《再生研究》。并且他还创办了一个“玛士撒拉之鼠基金会”。 ; m7 w8 s* H% n% m/ ? 0 p; @. Z5 w* D( D1 b/ D$ p2 x, m 玛士撒拉是《圣经》中的人物，其寿命长达969岁，德格雷以此来命名自己的基金会，其用意不言而喻。“玛士撒拉之鼠基金会”还仿照美国民间的X大奖创办了M(M即英文“老鼠(mouse)”的第一个字母)大奖。X大奖奖励那些在太空飞船上取得突破性进展的人，M大奖则奖励那些采用任何技术来延长老鼠寿命的科学家。根据医学理论，能延长啮齿类动物寿命的方法和技术，也将适用于人类。8 q* ^0 P; T9 Q- m
( H3 Y3 c5 ~6 d8 o* O
“长寿老鼠”问世 9 p3 o! J1 B. u$ j. m9 N A7 m% |- C% d `8 [, ]5 p
去年11月，“玛士撒拉之鼠基金会”发放了第一笔20000英镑(合33000美元)奖金，获得这项奖金的是美国南伊利诺伊大学医学院的内分泌学家安德泽杰·巴特克。他在实验室培育的一只老鼠满了5岁(相当于人类的150岁)，打破了该基金的长寿老鼠纪录。# a$ R6 ]. m. l; |
